第173章 金蝉脱壳(6 / 7)
势的掌控能力,远超他们的预料。牛府之内,定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更快捷的预警方式和转移通道。这次抓捕,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还让对方抓住了“夜闯私宅,惊扰内眷”、“无凭无据,污人清白”的把柄,倒打一耙,将自身置于了被动境地。
回到皇宫御书房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晨光试图穿透窗纸,驱散长夜的黑暗。戚睿涵将搜查的经过和结果,原原本本、毫无隐瞒地禀报给了李自成,包括密室的详细陈设、残留的生活痕迹、匆忙撤离的迹象,以及牛成飞和柳姨娘那番反咬一口的表演。
李自成听完,脸上并无太多意外的神色,既没有雷霆震怒,也没有失望叹息,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难测,如同不见底的寒潭。他沉默了片刻,御书房内只剩下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三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他的手指在光滑的御案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那缓慢而规律的节奏,仿佛敲在戚睿涵和焦舜生的心上,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忽然,李自成猛地一拍桌案,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焦舜生,你可知罪!”
焦舜生完全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茫然与难以置信:“陛下……臣……臣不知何罪之有……”
“你谎报案情,诬告良善,更以妖术幻影迷惑朕与戚爱卿,致使朝廷兴师动众,夜扰民宅,败坏官府声誉,引得怨声载道。你该当何罪!”李自成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
戚睿涵也吃了一惊,心中涌起一股为焦舜生辩解的冲动,刚要开口,却见李自成对他使了一个极其隐晦、却又含义明确的眼色。那眼神中带着制止,带着更深层次的谋划。戚睿涵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瞬间明白了李自成的用意。这位出身草莽、却能驾驭群雄、开创帝业的皇帝,其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老辣,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陛下明鉴,臣……臣所言句句属实,那留影匣所录,亦是下官亲眼所见……”焦舜生试图解释,声音因冤屈而颤抖。
“够了!”李自成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什么留影匣,分明是你编造出来的妖物,或是用了什么迷幻之术。那黑匣之中景象模糊不清,言语含混,如何能作为证据?朕念你曾有功于戍边,此事或系你求功心切,受人蒙蔽,但错已铸成,不能不罚。来人!”
殿外值守的侍卫应声而入,甲胄摩擦发出铿锵之声。
“将焦舜生押入天牢,候审发落!”李自成下令道,语气斩钉截铁。
“陛下,陛下!”焦舜生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李自成,又看向戚睿涵,眼中充满了巨大的委屈、震惊和深深的困惑。他无法理解,为何证据确凿,反而自己成了阶下囚。
侍卫上前,不容分说地将焦舜生架起。在即将被带出御书房殿门的那一刻,焦舜生回头望了戚睿涵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困惑,有无奈,有一丝被背叛的痛苦,但最终,却奇异般地残留着一丝对戚睿涵的、最后的信任。
御书房内,只剩下李自成和戚睿涵两人。晨曦终于穿透了窗棂,在御案上投下几缕坚定而温暖的金色光芒,与室内尚未熄灭的烛光交织在一起。
“陛下……”戚睿涵迟疑地开口,心中五味杂陈。
李自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逐渐被晨曦染亮、显露出巍峨轮廓的皇城宫殿,缓缓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更多的冷厉:“睿涵,你以为朕老糊涂了,分不清是非曲直了吗?看不出那牛成飞是在演戏?看不出焦舜生是被冤枉的?”
“臣不敢。”戚睿涵躬身道。
“牛风一案,牛家布局之周密,反应之迅速,应对之老辣,绝非寻常富户所能为。其背后,恐怕还牵扯着朝中某些不愿见朕安稳、不愿见大顺江山稳固的势力。他们能量不小,耳目众多。今日我们虽有那‘留影匣’为证,但此物过于惊世骇俗,难以公之于众,即便拿出,也必被他们斥为妖术。其他证据,仅凭密道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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