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铁血南阳,平阳刑场(2 / 7)
触目惊心的血槽。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一同被抛向空中,凄厉的惨叫声甚至压过了炮火的轰鸣。一个年轻的明军士兵,刚刚随着队伍前进不到十步,就被一枚呼啸而过的实心弹带走了半边身子,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眼中的光芒便已熄灭,鲜血内脏泼洒在身旁同伴惊恐的脸上。
更可怕的是,一些清军炮弹爆裂开来,并非只有火光与破片,有时还会弥漫开黄绿色或红棕色的诡异烟雾,在晨风中缓缓扩散,如同地狱伸出的触手。
“毒气,鞑子放毒了,快戴面具!”前线军官声嘶力竭地呐喊,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变调。
士兵们慌忙从腰间或背上取下由戚睿涵和李大坤根据模糊记忆,指导工匠紧急赶制的防毒面具。这些面具多以浸过药水的棉布、木炭过滤层和简陋的皮革眼罩构成,显得笨拙而憋闷。戴上后,呼吸变得困难,视野也受到限制,湿热的布片紧贴口鼻,极大地增加了行动的困难与精神的压力。
一些士兵动作稍慢,或是面具在奔跑中损坏,吸入毒烟后立刻剧烈咳嗽,皮肤出现骇人的红斑和水泡,继而溃烂,倒地抽搐,其状惨不忍睹。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合着硝烟和烂桃子的古怪气味,更添恐怖。
“冲啊,为了祖宗的江山,杀鞑子!”顶着如此猛烈的炮火和毒气威胁,联军步兵们发出了决死的呐喊,如同决堤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向那片死亡地带。军官们身先士卒,挥舞着战刀,激励着士气。
冲锋的路上,每一步都踏着死亡。壕沟前,士兵们抱着草捆、门板,甚至同伴尚温的尸体向前填充,后续者踩着这用生命铺就的道路继续前进。每填平一小段,都要付出数十甚至上百条生命的代价。云梯一次次架起,沾满了鲜血和脑浆,又一次次被城头守军奋力推倒,或是被清军使用的、类似集束手榴弹的“震天雷”炸毁。
城头箭如雨下,铅弹横飞,那连续不断、令人牙酸的连珠铳射击声,“咔嗒咔嗒”如同死神的磨盘,成片成片地收割着生命。清军士兵居高临下,许多人是久经战阵的八旗老兵或汉军旗火器手,他们面无表情地装填、射击,将死亡倾泻到下方如同蚂蚁般密集的人群中。
李定国亲临前线,他身披重甲,矗立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的一处被炮火削低了的土坡上,目光如炬,紧盯着战局。流矢和偶尔飞来的炮弹碎片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但他身形巍然不动,唯有紧握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指挥着麾下最精锐的大西军亲兵,这些忠诚无畏的战士冒着枪林弹雨,扛着铁镐、铁钎等原始的凿城工具,试图靠近墙角,挖掘洞穴,埋设炸药进行爆破。这些敢死队员匍匐前进,利用弹坑和尸体作为掩护,每前进一寸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不时有人被流弹击中,一声不吭地倒下,后面的同伴立刻补上位置。
就在爆破作业艰难进行之时,城内传来了螺旋桨那沉闷而陌生的轰鸣声。那几架简陋的、被清军称为“神火飞鸦”的轰炸机,在人力牵引和自身简陋发动机的驱动下,摇摇晃晃地升空了。它们飞行速度虽然不算快,高度也不足,但在当时而言,已是骇人听闻。这些“巨兽”飞临联军上空,投下黑点般的爆炸物——主要是改进过的震天雷和燃烧罐。
“轰、轰、轰”爆炸在人群中响起,虽然准头欠佳,但其从天而降的打击方式,带来的心理震慑远超实际杀伤。许多联军士兵惊恐地抬头望天,他们习惯了地面的厮杀,却从未想过死亡会来自头顶。阵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骚动。一架轰炸机甚至俯冲下来,用机首安装的连珠铳进行扫射,又引起一片血雨,十几名士兵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李定国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但他面色不变,沉声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告诉各部,不要乱,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木头架子。弩手、火铳手,集结起来,对空射击;爆破队,继续掘进,不得后退!”他的声音稳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稍稍安抚了周围官兵的恐慌情绪。箭矢和弹丸开始稀稀拉拉地射向空中,虽然效果有限,但至少表明了抵抗的态度。
战斗惨烈地持续了数日,南阳城下已是尸积如山,层层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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