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烽烟漫坚城(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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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低沉而充满杀意的牛角号声便响彻原野。密密麻麻的清军步兵,如同移动的森林,在数十架“飞机”投下的炸弹制造的混乱和烟尘掩护下,开始稳步推进。阳光下,他们的兵器反射着寒光,沉重的脚步声汇聚成令人心悸的闷雷。

焦琏率领的五千诱敌部队,早已在外围阵地严阵以待。他们依据戚睿涵的指示,并未构筑过于坚固的工事,而是利用地形层层设防。“放箭!”焦琏怒吼着,手中强弓连连发射。刹那间,箭矢如同飞蝗般从明军阵中升起,带着凄厉的呼啸落入清军队伍,激起一片惨叫。明军的火铳也次第开火,铅弹呼啸,在清军的盾牌和铠甲上溅起点点火星。

清军前锋在遭受初步打击后,立刻以更凶猛的火力还击。他们的鸟铳手排列成行,轮番射击,弹幕更为密集。更有小队推着盾车,掩护着弓箭手和刀牌手不断逼近。两军很快便短兵相接,绞杀在一起。战场上,刀剑碰撞声、火铳轰鸣声、呐喊声、垂死者的哀嚎声混杂着硝烟与血腥气,构成了一幅惨烈的地狱图景。

焦琏身先士卒,挥舞着一口大刀,如同猛虎入羊群,所过之处,清军人头滚滚。但他牢记使命,在给予敌军一定杀伤、展现出“顽强抵抗”后,开始依照计划,命令部队交替掩护,向后“溃退”。他们丢弃一些旗帜、锣鼓,甚至部分辎重,阵型看似散乱,惊慌失措,却始终保持着核心建制,且战且退的抵抗力度恰到好处,既显得真实,又不至于被一击即溃。

城楼上,戚睿涵紧握着那副由能工巧匠按他要求磨制的单筒望远镜,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手心沁出汗水。他看到焦琏所部在承受了巨大伤亡后,那面熟悉的“焦”字大旗开始动摇、后移,心中不由一紧。他看到清军追击部队因为“胜利”在望而愈发骄狂,阵型在追击中逐渐拉长、散开。尼堪与孔有德果然中计,见明军“主力”败退,认为武昌防线已摇摇欲坠,立刻下令后续部队全线压上,意图一举冲破武昌外围,直抵城下。

“传令,点燃一号、二号烟堆!”戚睿涵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声音竭力保持平静。

很快,武昌城头以及鲶鱼套外围预设的几处烟堆被点燃,湿柴混合着特制的发烟物,立刻升腾起一股股粗大、浓黑、带着刺鼻气味的烟柱。江风将浓烟吹向战场,有效地干扰了清军“飞机”的视野,几架“飞机”在烟幕中迷失方向,投下的炸弹偏离目标,甚至有的因操作失误而翻滚坠毁。明军预先组织的防空小队也趁机开火,虽然直接击落不多,但确实迫使清军“飞机”不敢过分降低高度,投弹精度大减。

激烈的追逐战持续了将近半日,骄躁的清军先锋部队,超过两万人马,大半被成功地引入了那片死亡洼地——鲶鱼套。

时近正午,秋日的阳光勉强穿透烟尘,照射在这片泥泞、芦苇丛生的土地上。清军士兵追得气喘吁吁,队形早已混乱,骑兵与步兵混杂,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泥泞中,重火器更是远远落在了后面。

就在此时,三支绑着浸油麻布、点燃后如同流星般的红色响箭,带着尖厉无比的唿哨声,猛地射入被烟雾笼罩的天空——那是戚睿涵与诸将约定的,发动总攻的信号。

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

原本只有风声和清军喧嚣的鲶鱼套,仿佛瞬间变成了吞噬生命的沸腾熔炉。两侧高岗上,何腾蛟、堵胤锡部明军的火炮(主要是轻便的佛郎机、虎蹲炮)、火铳、强弓硬弩,如同蓄势已久的暴雨,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密集地砸入挤在洼地中、几乎无法有效躲避的清军队列。炮弹落下,血肉横飞;火铳齐射,铅弹如雨;箭矢破空,带起一蓬蓬血花。

几乎在同一时间,芦苇丛深处,响起了李定国那标志性的、充满肃杀之气的号令。无数身披伪装、脸上涂着泥浆的大顺、大西步兵,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幽灵,猛地跃出,刀光闪烁,长矛如林,凶狠地撞入了被火力打得晕头转向、阵型大乱的清军之中。近距离的搏杀更加残酷,怒吼声、兵刃入肉声、临死前的惨叫声响成一片。预先埋设的土地雷被引燃,接二连三的爆炸在清军脚下响起,掀起漫天混杂着血肉的泥浆和残肢断臂。

“有埋伏,中计了!”清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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