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烽火淬金(5 / 7)
实验室,也是他排解压力、思考破局之策的地方。他始终怀着一个强烈的信念:要想最终战胜拥有张晓宇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bug”提供技术支持的清军,必须在技术上也有所突破,至少不能落后太多,甚至要利用自己对原理的更深理解,实现局部的超越。
这日午后,烈日当空,树影婆娑。戚睿涵正在工坊内忙得满头大汗。他脱去了外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衫,全神贯注地伏在工作台上,摆弄着几支拆解开的清军火铳零件,以及一些他自己绘制、让铁匠粗略打造的怪异构件。他并非专业的工匠,更多是凭借超越时代的物理、化学知识和一股不服输的钻劲,在黑暗中摸索。
董小倩安静地坐在一旁角落的矮凳上,手里拿着一柄团扇,轻轻地为他扇着风,驱赶着暑气和蚊蝇。她那如水的美眸,大多数时候都停留在戚睿涵专注的侧脸上。
经历了这么多场生死之战,目睹了他一次次凭借“奇思妙想”化解危机,她早已对戚睿涵各种在外人看来是“不务正业”、“奇技淫巧”的捣鼓见怪不怪,甚至充满了期待。无论是之前用来发现微生物的显微镜,还是有效预防天花的牛痘疫苗,亦或是改良后大大降低毒气伤害的防护服,都一再证明了这位来自未来的“元芝公子”脑中,确实装着这个时代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与见识。他的这些“发明”,往往是决定战局走向的关键力量。
“睿涵,你又在琢磨什么新花样?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董小倩见他用袖子胡乱擦了下额头,却蹭上了一道黑灰,不由得莞尔一笑,起身递上一杯早已凉好的茶水,好奇地问道。
戚睿涵这才从忘我的状态中稍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长长舒了口气。他用略显脏污的手指,指着桌上那几支结构不同的火铳,解释道:“我在反复对比、琢磨。小倩,你看,现有的火铳,无论是单管的鸟铳,还是三管轮射的三眼铳,普遍存在装填步骤繁琐耗时、射程有限、精度不佳的问题。尤其是在近距离遭遇战、丛林战或者夜间突袭时,往往打了一发之后就来不及装填,反而成了累赘,远不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使用弓箭刀枪来得灵活迅捷。”
他拿起一根自己打磨得相对光滑的熟铁短管,比划着长度,又拿起一块硬质木材,用小刀和锉刀仔细地切削、打磨,试图做出一个适合单手握持、贴合掌形的枪柄轮廓。接着,他又开始对着几个小巧的金属构件发呆,琢磨着如何将击发机构(扳机、击锤)简化、可靠化,实现单手持握下的快速瞄准和击发,并构思一个能容纳更多子弹,实现快速续射的弹仓。
“我在想,”戚睿涵的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语速也快了起来,“若是能有一种可以连续射击,或者至少能快速击发数次,并且便于携带和隐藏的短管火器,那该多好。无论是给前线军官用作防身自卫,还是配发给执行特殊任务,比如侦察、渗透、破袭的精锐小队,在关键时刻,都能起到出其不意、克敌制胜的奇效!这或许能改变目前近战接敌的模式。”
他一边说,一边几乎是下意识地、笨拙地将几个初步成型的零件在手中比划、拼接、组合。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在军事博物馆参观时看到的图片,以及看过的那些老电影中的画面——那种经典的,被称为“盒子炮”或“驳壳枪”的毛瑟军用手枪的形象,虽然模糊,但一些关键特征却印象深刻:那位于枪管下方的可拆卸弹匣,上方的机匣和表尺,侧面的巨大击锤,以及那独特的、可兼做枪托的木质枪盒……这些跨越时空的记忆碎片,给了他明确的方向和强烈的灵感冲击。
他放弃了完全复制复杂弹匣和自动结构的奢望,那以目前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实现。他转而追求一种原理类似,但结构极大简化的单兵手持火器。核心思路是:短枪管、单手持握、能快速(相对于现有火铳)进行下一次射击。
这是一个反复尝试、不断失败、极其考验耐心和创造力的过程。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夏日的炎热,全身心沉浸在这种从无到有的创造之中。工坊里不断响起锉刀摩擦金属的“沙沙”声,锤头轻轻敲打的“叮当”声,以及戚睿涵偶尔因为失败而发出的懊恼叹息,或是因为一点小小进展而发出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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