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烽火照江宁(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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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的队伍,看能否混入城内。一旦进去,目标明确,不必贪多求全,直扑军械库,抢了箭镞铅弹和那批皮革,能搬多少搬多少。然后立刻在库房放火,制造最大混乱,吸引清兵注意,然后趁乱从原路或另寻出路杀出!”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城外,由我带领主力,携带我们自制的家伙,在预定接应地点设伏,布置陷阱,阻拦追兵,接应你们突围!”

金堡闻言,脸上忧色更重,他抚着胸前略显破烂的衣襟,低声道:“李道长,此举……此举太过行险,近乎孤注一掷。万一在城门被识破,或是入城后行踪暴露,这几十号弟兄……可就……”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很险。”李大坤坦然承认,他的目光再次缓缓扫过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钢铁般的意志,“但是,弟兄们,我们缺铁少药,箭射一支少一支,铳打一发无一发。清虏凭借张晓宇给他们造的犀利火器,在正面战场步步紧逼。我们躲在这山里,固然能暂保安全,但若只是躲藏,迟早会被困死、饿死、被清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获取补给,武装自己。同时,也要用行动告诉清廷,告诉南京、西京的朝廷,告诉这天下的亿万汉人百姓,我们在战斗,反抗的火焰没有熄灭。这所谓的‘敌后战场’,绝非他多尔衮眼中的疥癣之疾。我们要让他疼,让他睡不着觉!”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干柴堆的火种,瞬间点燃了众人胸中压抑的怒火和豪情。

“干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前矿工头目低吼道,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对,不能让鞑子以为我们好欺负,抢他娘的,烧他娘的!”一个年轻的书生,虽然面色苍白,却激动地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决绝。

金圣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重重一拍自己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好,既然李道长有如此胆魄,我金某人虽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愿效绵薄之力,陪李道长,再闹他一次江宁城。让那满洲鞑子知晓,我江南亦有豪杰!”

计议已定,整个隐蔽的营地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器械般,迅速而无声地运转起来。挑选人手,检查装备,反复推演行动细节,确认撤退路线和接应方案。被选中的队员,开始熟悉绿营的衣着、号令和举止,力求模仿得惟妙惟肖。李大坤则带着几个懂些木工和火药手艺的队员,在远离营地的山洞深处,连夜赶制他们的“秘密武器”——用粗大毛竹筒填充火药、铁砂、碎瓷片的“爆炸竹筒”,以及利用山中韧性极佳的木材和绳索制作的,结构简陋却能将数支削尖的短矛一次发射出去的简易床弩。他还特意检查了之前经过数次失败才成功试制的那门小型、轻便,可拆解由骡马驮运的“小山炮”,小心翼翼地擦拭炮身,检查引火孔,确保这关键时刻可能扭转战局的“大杀器”能派上用场。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汗水、木材和一种紧张的期待混合的气息。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异常明亮,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生死考验。

三日后,黄昏。夕阳的余晖如同熔金,将江宁城高大巍峨的城墙染成一片温暖的暗金色,但这温暖之下,掩藏着冰冷的杀机。城门即将关闭,进出的人流变得稀疏起来,守门的清兵也显得有些松懈和疲惫。

就在这时,一队约三十五人、穿着略显杂乱但大体统一的绿营号褂的兵卒,押着两辆覆盖着肮脏毡布的骡车,显得有些风尘仆仆、无精打采地向着满城西侧那扇专供运输物资进出的偏门行来。为首一人,点头哈腰,正是那王队长。他强作镇定,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对着守门的汉军旗兵卒拱手,递上早已伪造好的文书。队伍中,穿着稍大军服、刻意低着头的游击队员和李大坤的几名心腹队员,心跳如擂鼓,手心都已沁出冰冷的汗水。

“王麻子?”一个守门的什长,懒洋洋地接过文书,随意翻看着,挑剔的目光在队伍中扫来扫去,“今天怎么是你押送?不是老袁的班么?”

王队长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上前一步,赔着更加卑微的笑脸,声音都带着点颤抖:“哎呦,李爷,您明鉴。老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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