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滇南涤荡(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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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叛军或降或逃,只有极少数零星的巷战区域还传来一些负隅顽抗的声响,但在联军有组织的清剿下,也很快归于沉寂。一面面沐字旗和大西军的旗帜,重新插上了云南府的城头。

戚睿涵和董小倩随着后续的安抚和清理部队进入城中。街道上狼藉一片,散落着破损的兵器、旗帜、杂物,一些被点燃的房屋还在燃烧,冒着滚滚浓烟。士兵们正在军官的指挥下清理战场,收押俘虏,扑灭火焰,安抚受惊的百姓。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焦糊的气味,刺鼻难闻。偶尔能看到蜷缩在街角、面无人色的平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茫然。

他们来到已成焦土的黔国公府前,这里曾是沙定洲作威作福、僭越称雄的巢穴,如今门前台阶上、石狮子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和刀劈斧凿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昨夜战斗的惨烈。

沐天波正站在那里,面容疲惫却带着释然与沉痛,指挥着士兵清点被沙定洲劫掠后又部分焚毁的府库,安抚劫后余生的府内仆役。见到戚睿涵和董小倩走来,他快步迎上,不顾身份,再次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却充满真挚:“元芝兄,董姑娘,云南得以光复,省城重归王化,二位居功至伟,请受天波一拜!”

戚睿涵和董小倩连忙侧身避开,拱手还礼。戚睿涵诚恳道:“国公切莫再客气,折煞我等了。叛乱得以平息,省城光复,乃是上赖国公威德,下赖全军将士用命,各方忠义之士同心戮力之结果。我与小倩,不过略尽绵薄,因势利导而已。如今战火初熄,百废待兴,安抚百姓,重整防务,善后事宜千头万绪,仍需国公主持大局。”

沐天波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却又无比复杂的神情:“元芝兄总是如此谦逊。只是,沙定洲……”

“已擒获。”旁边的一名将领躬身回报,“胡将军、赵将军已将其押入死牢,严加看管!”

“好。”沐天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待审明其全部罪状,公示于众,明正典刑,以慰殉难将士与百姓在天之灵,亦警示天下不轨之徒!”

汤嘉宾因献城有功,且根据后续查证,他确实并未直接参与屠杀沐府核心亲信的行动(沙定洲将此任务交给了自己的绝对心腹),经戚睿涵、杨畏知等人极力说情,陈述其关键时刻反正避免了更大伤亡的功劳,沐天波最终饶其性命,但革去所有职衔,查抄其非法所得,将其逐出云南,永不叙用。这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结局。

数日后,一个阳光刺眼却带着凉意的午后,沙定洲及其核心党羽,包括其妻万氏的部分家族成员(在城中被捕获者),在云南府东市被公开处决,以最严厉的磔刑处死沙定洲。闻讯而来的百姓挤满了街道,唾骂声、哭诉声、扔掷杂物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个给云南带来深重灾难、试图引狼入室的逆贼,在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后,最终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围观人群中,有快意,有恐惧,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与茫然。

站在重新回到手中、却已残破待修的黔国公府最高处的望楼之上,眺望着脚下逐渐恢复秩序、却依旧难掩创伤的云南府城池,以及远处如镜的滇池和绵延的群山,董小倩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在胸中的所有紧张、焦虑和疲惫都倾吐出去。一直紧绷如弓弦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她转向身旁同样凝视着远方、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历史迷雾的戚睿涵,用一种带着疲惫,却又无比清晰的轻声道:

“折腾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云南这场叛乱,总算是平息了。回想起来,真是步步惊心。若是让沙定洲这等包藏祸心的内鬼继续在这里盘踞密谋,与北面的清虏里应外合,我们好不容易才促成的、尚且脆弱的抗清战线,恐怕真要危如累卵,顷刻间便有分崩离析之祸。”

戚睿涵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身旁女子坚毅而清丽的侧脸上,点了点头。他的语气沉静,却带着一种经过血火淬炼、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是啊,最大的内鬼已灭,肘腋之患暂除。云南这个后院,算是初步安定下来。接下来,我们可以更专心、也更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应对前线的清军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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