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疫境曙光(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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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可能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陛下,诸位大人,可将‘疫苗’视为一种经过特殊处理、变得温和无害的‘病根’。将其注入健康人体内,并不会使人真正患病,却能激发其自身产生抵抗之力,如同提前演练兵马,熟悉敌情,待真正凶恶的病邪来犯,体内早有精兵严阵以待,便可从容应对。而‘血清’,则是从已康复的病患体内提取的血液精华,其中含有能克制病毒的‘克敌之兵’(抗体),将其注入患者体内,如同请来百战精锐的援军,助其剿灭体内病邪,扭转战局。”

这个比喻虽然粗浅,但确实让朱由崧等人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朱由崧身体前倾,急切地问:“竟有此等神异之法?果真能成?需要朕做些什么?”

李大坤笃定道:“陛下,此乃臣等推演古籍,结合医理、格物之理,反复论证得出的可行之法。只是,施行起来,困难重重,且……凶险异常。”他顿了顿,清晰地说道,“首先,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病原’,即患有牛痘的牛,感染鼠疫或携带类似病毒的老鼠、猪只。其次,至关重要的是,需要寻得从此次瘟疫中幸存下来的军民,从他们身上获取血液,方能提炼血清。”

史可法闻言,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寻找病牛病猪,乃至康复者,皆需深入疫区或边缘地带,需大量可靠人手,耗费巨大,且过程极为凶险,稍有不慎,去的人染病归来,便是引狼入室,酿成更大灾祸啊!”

“再凶险,也比坐以待毙强!”戚睿涵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史阁老所虑极是,但如今局势,犹如累卵。清军倚仗此等恶毒手段,兵不血刃连下五城,其势正盛。若我等不能尽快拿出克制之法,待到瘟疫随南风传入江南,军心涣散,民不聊生,届时纵有百万甲兵,亦如雪崩瓦解。陛下,时间紧迫,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发出悬赏令,号召京畿乃至周边州县百姓,协助寻找所需之物。同时,请陛下下令,速派精锐可靠人手,由熟知防疫规程之人带领,前往尚未完全被清军控制的瘟疫边缘区域,接回少数康复的军民,此事关乎血清制备,是救人性命的关键,至关重要!”

朱由崧看着眼前这两位年轻人,一个来自异时空却洞察先机,屡献奇策,一个本为庖厨却身负奇能,临危受命。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仿佛将全部的希望,乃至大明朝最后的国运,都寄托在了他们身上。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准奏,一切依二位爱卿所言行事。马阁老,史大人,即刻拟旨,以朝廷名义,用八百里加急发出悬赏。昭告天下,凡献上所需之物、或提供康复者线索并经核实者,重金赏赐,有功者甚至可授官职。所需银钱,若户部周转不灵,就从朕的内帑中先行支取。沿途所有关卡,对戚卿、李卿所需物资人员,一律放行,提供一切便利,不得有误。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臣等遵旨!”马士英与史可法齐声应道。这一刻,无论是阉党魁首还是东林领袖,在生存危机面前,都暂时放下了绵延多年的党争,明白这已是大明生死存亡之秋,任何内耗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悬赏令以最快的速度誊写、印刷,贴满了南京城的大街小巷,尤其是城门、市集等人口稠密之处。黄色的告示在风中哗哗作响,上面朱红的玺印和“重金悬赏”几个大字格外醒目。很快,驿马四出,将这份带着皇帝殷切希望和朝廷最后挣扎的命令,传向苏州、杭州、扬州等周边府县。

起初,百姓们多是围在告示前,议论纷纷,将信将疑。有人摇头叹息,觉得朝廷这是被逼急了,病急乱投医,甚至是想用这些“不祥之物”施行什么邪法;更多的人则对接触“起痘的牛”、“死老鼠”、“病猪”充满本能的恐惧,更别说那些从瘟疫中活下来的人,在许多人眼中,他们本身就带着“晦气”。赏金虽厚,但也要有命拿才行。

转机发生在悬赏令发布后的第五天。一个来自江宁郊县、衣衫褴褛的老农,牵着一头精神萎靡、乳房部位长着些许脓疱和结痂的母牛,战战兢兢地来到了设置在南京城外钟山脚下、一处临时搭建、戒备森严的征集点。他跪在冰冷的地上,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青天大老爷在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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