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破晓启明(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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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度不均匀。”她画出活性炭的微观结构示意图,“改进方向:尝试寻找更致密、木质结构更合适的木材作为原料,比如某种硬木(枣木、梨木)或者特定竹种。改进烧制工艺,尝试控制炭化温度和时长,甚至尝试在烧制前后用盐水或其他电解质溶液浸泡处理,可能有助于形成更多微孔。还可以考虑在活性炭粉末中,混合碾磨极细的、具有吸附或过滤作用的矿物粉,比如高岭土、硅藻土?但这需要大量的对比实验来验证效果。”

“至于密封性,”她又在面具轮廓图旁标注,“需要寻找更柔软、有弹性、能贴合不同脸型的材料作为边缘。处理过的软皮革、浸油反复捶打的厚纸,甚至多层涂胶的绸布?都需要尝试。结构上,可以考虑用金属片或硬木片制作支撑骨架,帮助维持形状,防止吸气时面具塌陷。”

“然后是防护服。”刘菲含换了一支蓝色的笔,开始画服装示意图,“想要完全隔绝病毒和细菌,需要现代意义上的无纺布或高分子隔离膜,你们不具备条件。但可以退而求其次,主要目标是阻隔飞沫传播和直接接触传播。”

她画出几种织物的结构,“思路是增加织物密度和防水性。用油,对,用桐油、亚麻籽油或者其他易于获取的干性油,反复、均匀地浸泡厚实的棉布或麻布,晾干后再浸,多次循环,直到形成一层致密、基本不透水的油布。虽然这样做出来的防护服会非常笨重、闷热、不透气,但在阻挡含病原体的液体飞沫和直接接触污染源方面,效果会远胜普通衣物。”

“设计上,”她继续细化,“要尽可能减少接缝和开口。最好设计成连体式,带有连衣帽。颈部、腕部、脚踝处最好能有收紧的束带或扣襻。所有接缝处,必须想办法密封——可以用你们能找到的、粘性最好的天然胶粘剂(如鱼鳔胶、树胶)仔细涂抹封边,或者尝试用加热的金属熨斗小心熨烫,使浸油后的布边相互粘合。”

“还有关键的一点:护目镜。”她强调,“眼部粘膜也是重要感染途径。可以用透明度较好的云母片,或者尽力打磨光滑的薄水晶片,镶嵌在浸油的厚布或皮革制成的眼罩上,边缘同样要做好密封。”

“手套和鞋套同理,”她补充道,“用多层浸油的厚布缝制并密封接缝,或者使用经过特殊鞣制、质地相对柔软致密的皮革制作,接缝处同样需要处理。”

戚睿涵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信息,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每一个关键词,每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每一句基于物理、化学基本原理的推导,都像在无边黑暗中点燃的一盏盏明灯,虽然光芒微弱,却清晰地照亮了一条条可能通往希望的具体路径。他过去所学的那些文科知识,那些对历史脉络的宏观把握,在此刻与刘菲含系统、严谨、充满逻辑力量的理科思维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碰撞出无数灵感的火花。

“化学纤维……我们之前也模糊地想过,但完全不知道从何入手。”戚睿涵提到了另一个他们曾感到绝望的难题。

刘菲含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以你们‘设定’中的条件,想从石油或煤炭中合成真正的化学纤维,比如尼龙、涤纶,是绝对不现实的,那需要完整的现代化学工业体系。”但她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可以尝试改造天然纤维,或者制备最原始的人造丝。”

“最原始的人造丝?”戚睿涵追问。

“对。”刘菲含在白板上画出了简单的示意图,“原理是利用某些天然高分子物质的溶液,通过物理方式成型。比如,利用某些植物的黏液——像是皂荚、木槿、黄蜀葵等植物捣碎后获得的粘稠汁液,或者利用动物蛋白,如熬制的明胶,制成浓度很高的粘稠液体。然后,想办法让这种粘液通过一个极细的孔洞——比如用精细打磨的、带有小孔的金属片或陶瓷片,挤压出来,丝状液流进入一个凝固浴中——这个凝固浴可以是某种盐溶液、酸浴或者酒精溶液,使得粘液中的高分子凝固成形,变成连续的丝线。”

她一边画一边解释:“这种原始人造丝的强度可能很差,易断,但如果能成功制备出来,将它们多层叠加纺织,或者与现有的棉、麻线进行混纺,或许能做出比普通布料更致密、具有一定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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