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智勇试三场(4 / 7)
满意的神色。
轮到戚睿涵,他再次做出了令人意外的举动。他并未去挑选任何锤、凿、钎之类的重工具,反而再次向吴三桂请求道:“侯爷,睿涵需一缸镪水,浓度愈高愈好,还需一支耐腐蚀的长柄木瓢或陶瓢,以及护手、面巾等物。”
“镪水?”吴三桂微微一怔,他身为将领,自然知道这镪水(多为浓硝酸或浓硫酸)乃是军中工匠用以蚀刻兵器、溶解金属的强腐蚀之物,毒性剧烈,气味刺鼻。他虽不解戚睿涵意欲何为,但基于第一场的经验,还是毫不犹豫地挥手命人去取。
很快,一缸色泽浑浊、散发着强烈刺鼻气味的浓镪水被两名士兵用木杠小心翼翼地抬了上来,放置时动作极轻,仿佛生怕溅出一星半点。戚睿涵用湿布紧紧蒙住口鼻,戴上厚布手套,取过一支长柄陶瓢,舀起一瓢浓稠的镪水,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地、均匀地浇在另一块同样坚硬的青石表面。
“嗤——嗤啦——”
镪水与岩石接触的瞬间,立刻爆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一股股带有强烈硫磺气味的白烟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开来,逼得周围人掩鼻后退。那坚硬的青石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分解,颜色变得黯淡,质地变得疏松,出现密密麻麻的蜂窝状蚀坑。
戚睿涵神色不变,目光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实验。他并不急躁,一瓢接一瓢,均匀地将镪水浇遍岩石的整个表面,尤其是那些天然的裂缝和边缘棱角处。在强酸的持续腐蚀下,岩石的矿物结构被迅速破坏,碳酸钙等成分发生剧烈反应,不断冒出气泡。
一炷香即将燃尽之时,戚睿涵放下陶瓢。此刻,他面前那块青石已面目全非,通体布满深坑与孔洞,体积似乎都缩小了一圈,整体呈现出一种酥脆易碎的灰败色泽。刺鼻的白烟仍未完全散去。戚睿涵取过旁边士兵递来的一根普通木棍,走到岩石前,对着那已被腐蚀到极限的岩体轻轻一敲。
“哗啦——簌簌……”
一阵密集的碎裂声响起,整块岩石应声垮塌,并非碎裂成块,而是直接崩塌成一堆细小的颗粒和粉末。其细碎程度,远远超过了吴国贵用铁锤猛砸出的、棱角分明的碎石块,真正近乎“粉”状。
在场众人,包括见多识广的吴三桂、久经沙场的诸将,乃至一向清冷的董小倩,都被这匪夷所思、近乎“妖法”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柔和”却又如此彻底、如此颠覆常理的“碎石”方式?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力量”的认知范畴。
吴三桂率先回过神来,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走到近前,俯身仔细查看对比了两堆碎石的状况。吴国贵那堆,碎石嶙峋,最大的仍需数锤才能砸碎;而戚睿涵这堆,手捧即流,脚踩成尘。良久,他才缓缓直起身,目光深邃地看了戚睿涵一眼,宣布道:“第二场,碎石如粉。睿涵之石,碎若齑粉,更胜一筹。此场,睿涵再胜。”
吴国贵死死盯着那堆灰扑扑的粉末,又低头看看自己那堆虽然碎裂却依旧坚硬的石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引以为傲、视若生命的勇武之力,在戚睿涵这接连不断的、“不讲道理”的“奇技淫巧”面前,竟显得如此笨拙、无力,甚至有些…可笑。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屈辱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炽盛、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好胜之火。还有最后一场,纯粹的武技较量,他绝不能再输,也绝不相信自己会输。
连续两场出人意料的失利,让吴国贵的心态发生了剧烈变化。他不再有最初的半分轻视,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警惕,以及必须拿下最后一场、扞卫武者尊严的决死之心。演武场上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更加凝滞、肃杀,仿佛暴风雨前的沉默,连阳光都似乎失去了温度。
吴三桂看着场中神色各异的二人,心中亦是心潮翻涌。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宣布了最后一场,也是最为直接的一场比试内容:“第三场,剑试锋芒。你二人各持未开刃之练习铁剑,进行实战比试,点到为止,以剑尖虚点住对方咽喉、心口等要害,或成功击落对方手中兵器为胜。此场考校的是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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