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衣夜奔·红缨破暗(2 / 3)
踩碎满地断枝。萧砚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断枪上的红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团跳动的火。
北戎的巡夜兵发现了他们。
“敌袭!”
号角声刺破夜空。箭雨从帐后射来,萧砚挥枪格挡,叮叮当当的声响里,他看见陈九的短刀劈落一支箭,却被另一支箭擦中手臂。少年闷哼一声,却反手甩出短刀,扎进射箭那人的手腕。
“陈九!”萧砚大喝一声,断枪如游龙,挑飞三支箭,枪尖刺进最后一个巡夜兵的咽喉。他勒住马,回头看向陈九——少年的胳膊上渗着血,却仍举着短刀,眼睛亮得像星子。
“走!”萧砚踢了踢赤焰的肚子。
马蹄声震得山谷簌簌落石。萧砚望着越来越近的天狼旗,突然想起三年前——那时他还是玄甲军前锋,也是这样的月夜,他跟着老将军冲进敌营,砍翻了北戎的先锋将。老将军临死前拍着他的肩说:“萧砚,记住,玄甲军的枪,永远要戳在敌人的心口上。”
“戳穿他的心口!”萧砚吼道。
二十骑杀到帐前。
萧砚的断枪首先刺中旗杆。木屑纷飞中,天狼旗晃了晃,却没倒——旗杆里藏着铁芯,是北戎工匠特意加固的。陈九的短刀已经劈断左边三面狼头旗,却被人从帐里扔出的长矛刺中后背。他踉跄着撞在旗杆上,鲜血溅在狼眼里,染得那金线都红了。
“陈九!”萧砚翻身下马,断枪横扫,逼退两个冲出来的北戎亲兵。他抱起陈九,少年的血浸透了他的玄甲,烫得他心口发疼。
“哥……”陈九咳着,“我妹……她还在城里……”
“她在。”萧砚抹了把脸上的血,“她在等我们。”
他放下陈九,抄起断枪,再次冲向旗杆。这一次,他的枪尖挑断了旗杆上的红绳。系着人肝的红绳滑落,砸在地上,溅起一片血。
“倒了!”有人喊。
天狼旗终于倒了。九只金狼眼砸在地上,像九只死鱼的眼睛。
帐里传来惊呼声。萧砚听见重甲摩擦的声音,知道狼主要出来了。他将断枪往地上一插,抽出腰间的短刀——那是陈九刚才塞给他的,刀身上还沾着陈九的血。
“萧将军!”陈九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伤口,“我来挡着!”
“别傻了。”萧砚扯下自己的玄甲,裹在陈九的伤口上,“跟着赤焰。”
枣红马不知何时挣脱了缰绳,正低头舔着陈九的手。少年摸了摸它的鬃毛,笑了:“老伙计,带我回家。”
萧砚望着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缩在民夫堆里发抖的小娃娃。他伸手抹了把脸,转身走向帐门。
帐里的灯亮了。
狼主拓跋烈穿着黄金甲,提着弯刀走出来。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看得见一双泛红的眼睛:“玄甲余孽?你以为换了身甲胄,就能报仇?”
“报仇?”萧砚笑了,“我是来送死的。”
拓跋烈的弯刀劈下来。萧砚举刀格挡,火星子溅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虎口发麻,却仍咬着牙,断枪在地上一撑,翻身踢向拓跋烈的膝盖。
“你当年杀我儿子时,可曾想过今天?”拓跋烈痛呼一声,弯刀横扫。
萧砚躲开,短刀划开拓跋烈的衣袖。他看见对方腕间戴着个青铜镯子——和他怀里那枚虎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儿子?”萧砚冷笑,“你儿子是被你逼去冲锋的,他才十六岁。”
拓跋烈的脸瞬间扭曲。他挥刀砍向萧砚的咽喉,却被萧砚侧身避开。断枪的枪尖挑开他的黄金甲,刺进他的左胸。
“这是……玄甲军的枪法。”拓跋烈低头看着胸口的枪尖,声音发颤。
“是。”萧砚抽出枪,血溅在他脸上,“是老将军教我的。”
拓跋烈倒在地上,黄金甲上的金漆被血浸透,像块发霉的烂泥。
帐外的北戎兵乱作一团。萧砚听见马蹄声,回头望去——裴昭的玄甲军正打着火把冲过来,为首的将领举着玄甲军的旧旗,旗上的“玄甲”二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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