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迹降临（3 / 5）

！

如同滚烫刀尖切入黄油！无声无息地……融化！消解！化为一片绝对光滑、流转着七彩微光的晶体断面！

凤凰所化的七彩流光毫无阻碍！

“咻——！！！”

一道超越想象极限的光痕！撕裂屋内最后残存的黑暗！带着长长的、如同彗星般辉煌燃烧的尾焰！裹挟着百鸟朝凤那尚未完全平息的宏大残音！穿入天穹！冲进浩瀚的、被先前霞光搅动得如同沸水般的暗夜虚空！

光芒一闪而逝！

消失！

只留下屋外更深沉的夜，以及那个被融开的、巨大到夸张的、边缘流淌着熔融七彩结晶光芒的屋顶巨洞！夜风第一次毫无阻碍地灌入这早已不堪重负的木匠工坊，卷着残余的星尘光点，发出呜咽般的啸叫。

屋内一片残骸。霞光散尽，只余油灯熄灭前的地面上残存几缕青烟。万籁归于死寂。唯有窗纸上被神光撕开的缝隙间，透进更浓的夜寒。

李墨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背靠着散乱的木料堆。喘息如同破漏的风箱，每一次都牵动着肺腑深处的锐痛。脸上、手上未干的血痕粘附着尘土和破碎的木屑碎渣，狼狈不堪。大脑一片空白，方才那灭顶的神音、刺目的光瀑、凤凰那穿透灵魂的冰冷目光……一切如同狂暴的梦境残片，在识海中翻滚沉浮，真实得烫人，却又荒谬得不似人间。

就这么……结束了？

黄公的遗愿……百鸟朝凤……凤翔九天……就是如此？

心海深处，涌起的并非满足的慰藉，而是一种更沉重的、更巨大的空茫。如同耗尽所有心血攀上顶峰，却发现脚下不过是一方浮沙。剧烈的消耗与巨大的精神冲击过后，潮水般涌上的疲惫几乎要将意识彻底淹没。他看着屋顶那巨洞外一方狭窄的、被搅扰的夜空，星子黯淡无光。风更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息。或许已是永恒。

一股异样的……躁动？

极其微弱。

如同微尘深处一点火星的爆燃！

这感觉！来自……屋外？

李墨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眼神骤然凝聚！顾不得身体的剧痛与虚弱，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死死扒住散落在地的木料棱角，粗糙的纹理几乎割进皮肉！他挣扎着、喘息着，支撑起沉重的躯壳，踉跄地扑向门口！

吱嘎！

破损严重的木门被猛地拉开！

门外！

是他那紧挨着山脚、用碎砖围拢不足三丈见方的小院！平日堆放着木料、工具、零星的柴草，简陋荒僻。

此刻！

万籁俱寂！

但并非死寂！

一种无形的、沛然的、令人血脉贲张的勃勃生机！如同沉睡地底的远古巨兽苏醒前的呼吸！凝滞！酝酿！充塞于空气中每一寸空间！

李墨扶着冰冷的门框，浑身僵冷如坠冰窟！眼瞳剧震！

小院中央！

那片曾经散乱堆放着柴草的空地上方不足三尺的虚空处！

没有种子破土！没有根须蔓延！

那虚空！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形的熔炉！一个奇点！

一点针尖大小、纯粹到刺目的金色光点！如同史前星爆！凭空炸裂！

嗡——！

无法听到声音！但李墨的耳腔深处！颅骨内部！甚至每一寸皮肤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低沉宏厚、如同天地胎动的恐怖脉动！瞬间横扫过整个小院！泥土被无形的力量犁开！细碎的石砾浮起！堆放的散碎木料草茎瞬间化为齑粉！

紧随着第一声脉动！

“嗡——！！！”

第二波！

更汹涌！更狂野！如同洪荒巨兽的咆哮直接在骨髓里震荡！虚空被挤压扭曲！

那点炸开的金色光点疯狂膨胀！如同宇宙坍缩的逆演！瞬间化作一颗燃烧的金色骄阳！直径已达一尺！纯粹的光芒刺得李墨双目剧痛，下意识闭目，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