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肉飘香,怨咒埋祸根(4 / 6)
。他强迫自己躺在冰冷的床上,耳朵却像被无形的钩子提着,死死支棱着,捕捉着后院的每一点声响。
“嗷——!咣当!嗷——!”
猪圈那边,魔猪们疯狂的撞击声和低沉的嘶吼从未间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响亮、更狂暴。那撞击声震得地面都似乎在微微颤动。
然而,在这喧嚣之下,还有一种更细微、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钻入了他的耳朵。
“咔嚓……嘎吱……呼噜……”
是牙齿啃噬硬物的声音!混杂着某种液体被吮吸、吞咽的声音!还有一种……极其压抑、仿佛被捂住口鼻、濒死之人发出的、短促而绝望的呜咽!
“唔……唔唔……放……”
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却清晰,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子!张铁山死死捂住耳朵,身体在黑暗中剧烈地颤抖。他不敢动,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屏住,唯恐引起那黑暗中某个正在享用“宵夜”的存在的注意!汗水浸透了他的里衣,冰凉一片。老乞丐临死前那双怨毒的眼睛和“饕餮”的怒吼,如同烙印在他灵魂深处,伴随着那恐怖的咀嚼声,反复灼烧着他的神经!
直到天色将明,那令人胆寒的咀嚼声才渐渐消失。只剩下魔猪们因为消耗了精力而略显疲惫、但依旧充满攻击性的低吼。天光艰难地透过窗纸缝隙,驱散了一室绝望的黑暗。
张铁山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色灰败如同死尸,拖着发软的双腿下床。他强迫自己洗漱,强迫自己镇定。走到前院,看到伙计马小六还没来开门,一股无名邪火又冒了起来。这懒骨头!又想偷懒?
“马小六!死哪儿去了!还不滚起来!”他走到后院门口,冲着马小六睡觉的偏房吼了一声。偏房的门虚掩着。他烦躁地抬腿,一脚将门踹开!
一股浓重到令人窒息的铁锈味混杂着……生肉被揉碎的甜腥气,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撞在张铁山的脸上!
他胃里猛地一抽,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屋里的景象,如同地狱的切片,映入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屋内一片狼藉。角落那个本该属于马小六的铺盖卷散开着。但真正的地狱,在靠近后门、通向猪圈方向的阴影里。
地上,散落着几块烤得焦黑、但边缘还粘连着些许粉色肉丝的骨头碎片。旁边是打翻的火折子和一个散了架的小炭盆。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让张铁山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的,是距离那堆炭火痕迹更近的——那是一具完全散落、碎裂的人体骨骼!
骨骼极其干净,干净得如同被精明的厨子剔骨刀刮过千百遍,白森森,没有残留一丝筋肉!每一根骨头上,都密密麻麻布满了一种深深的、如同被大型野兽啃噬过的锯齿状凹痕!一些细小的骨骼甚至被碾得粉碎!
骨头以一种扭曲而凌乱的方式散落着,仿佛它们的主人是在极度的痛苦和狂暴中被撕扯、啃食干净。
在这片白骨炼狱的边缘,一只扭曲变形、带着明显被利齿啃咬痕迹的旧布鞋,孤零零地躺在一片暗红色的污渍上。
而在这一堆散乱骨骼的中心位置,是一个东西。一个让张铁山双膝一软,几乎瘫倒的东西——
一颗人类头骨。
它没有被完全啃干净。小半张脸颊的肉皮还在,被撕扯得如同破布,露出大空洞眼窝的眼睛,正死死地、无声地“瞪”着猪圈的方向!下巴不知所踪。而那残留着一点皮肉、扭曲变形的脸孔上,凝固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惊恐和剧痛!一种超越了极限、在生命最后瞬间被定格下来的、永恒的绝望!
这……是马小六的头颅!
傍晚时分,肉铺早早打了烊。门板紧闭,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却无法阻隔后院飘来的、那更加浓重的腥臊腐臭。
张铁山缩在铺子里最黑暗的角落,如同一尊被耗尽了精气的石雕。官差刚刚来过,询问、勘察现场,最后草草留下句“像是野狗或流窜的兵匪所为”便将现场清理了一番,抬走了尸体(或者说,那具骇人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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