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野狼坳血战震天 正奇相合破敌胆(2 / 7)
肉磨盘。枪刃折断的咔嚓声,刀斧入肉的闷响,垂死者的哀嚎,愤怒的咆哮,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死亡乐章。鲜血染红了冻土,尸体迅速堆积,双方士卒就在这尸山血海中反复争夺着每一寸土地。
在清军主攻部队的后方,约两百步的距离,立着一支约三百人的队伍。他们衣着与前方拼杀的绿营兵截然不同,身披 heavier 的棉甲或锁子甲,头盔下是剃得锃光瓦亮的前额和脑后粗长的金钱鼠尾辫。他们手持沉重的斩马刀或长柄斧,眼神冷漠,如同在看一群蝼蚁在挣扎。这便是博尔晋亲自统领的满洲督战队。
督战队队长,名叫瓜尔佳?塞本得,是个三十多岁的壮硕汉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划到嘴角。他骑在一匹高大的辽东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血肉横飞的战场。
看着那些绿营兵在明军的枪林弹雨下成片倒下,听着他们临死前的惨嚎,瓜尔佳?塞本得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有一丝鄙夷。
“哼,尼堪(汉人)就是尼堪,懦弱如羊。” 他在心中冷哼。想起当年在辽东,跟随老汗王(努尔哈赤)和先帝(皇太极)征战,八旗勇士们是何等的悍勇?面对数倍于己的明军,依旧能摧枯拉朽,野战无敌,才有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赫赫威名。
可眼前这些投降过来的绿营兵呢?攻城时畏缩不前,需要督战队拿刀逼着才肯挪步;野战面对人数相当的明军,竟然也打得如此艰难,死伤枕藉。
在他眼里,这些汉人组成的军队,不过是消耗明军箭矢体力的炮灰,是替大清清扫障碍的工具。
“摄政王(多尔衮)和皇上说得对,汉人只配做最低等的奴才。这些绿营兵,死了也就死了,关外有的是想投靠我大清的尼堪。” 瓜尔佳?塞本得握紧了手中的斩马刀,刀柄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他的任务很简单,也很直接:凡有畏战不前者,杀!凡有临阵退缩者,杀!凡有溃逃冲击本阵者,杀!
他甚至有些期待看到有绿营兵溃退下来,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挥刀砍杀,用鲜血和头颅来震慑其他人,维护八旗的威严和军法的森严。
至于这些绿营兵的生死,他毫不在意。他们的命,本就不值钱。
前方,一波明军的反冲击使得部分绿营兵开始动摇,有几十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几步。
瓜尔佳?塞本得眼中寒光一闪,甚至不用博尔晋下令,他猛地一挥斩马刀,厉声喝道:“督战队上前!敢退过此线者,立斩!”
他身后的督战队士兵如同饿狼般扑上几步,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死亡的光芒,瞬间将溃退的势头扼杀。那几个带头后退的绿营兵,甚至没来得及求饶,就被督战队砍翻在地。
瓜尔佳?塞本得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清理了几堆碍事的垃圾。在他心里,这场战争的胜负,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这些真正的八旗勇士来奠定。这些绿营兵,不过是开战前的祭品罢了。
在野狼坳一侧,距离清军督战队所在位置约一百五十步的一处乱石丛中,两块巨大的岩石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隐蔽夹角。此刻,两名明军士兵正一动不动地潜伏在此。
他们是神箭手马忠和他的组员杨盟。
天寒地冻,呵气成霜。尽管出战前,赵将军特意让所有执行特殊任务的弟兄都喝了一碗驱寒的烈酒,但长时间的潜伏,依旧让寒意如同细针般,无孔不入地钻进他们的骨头缝里。马忠感觉握着弓臂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麻木,他不得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下指关节,生怕一点微小的动作暴露了位置。
出发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赵将军亲自为他们这些挑选出来的神射手和斥候送行。将军很威严,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交代任务,检查装备。但他也很亲切,甚至问起了马忠的家乡。
“家乡……” 马忠心里一痛,那是个回不去的地方了,早就被鞑子占领,亲人离散,生死不知。赵将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但那一下,却让马忠感到一种沉甸甸的信任和暖意。大家都给赵将军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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