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才路广开聚贤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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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与庄稼对话;海科的考生则围着海图,用石子模拟船只航行,争论得面红耳赤。这场景,比传统考场里一片死寂的默写经义,不知鲜活了多少。

中途休息时,考生们聚在角落吃干粮。苏明远啃着粗面馒头,旁边的考生凑过来问:“苏兄,你这算法是谁教的?我咋从来没见过按‘过水面积乘长度’分配的?”

苏明远咽下馒头,笑道:“是我爹教的。他是个老河工,一辈子跟水渠打交道,说水这东西‘又懒又犟’,只认宽窄长短,不认什么规矩。”

不远处,赵二柱正给大家展示他的夯机模型:“你们看,这齿轮是我照着磨盘的齿做的,转起来可顺溜了!”几个考生啧啧称奇,其中一个红脸膛的汉子说:“我是修城墙的,要是有这东西,上个月就不用累死三个弟兄了!”

陈九则被一群老农围着,他打开竹篓,取出谷种:“你们看这谷粒,饱满不?这是俺用‘一穗传一穗’的法子选出来的,比普通谷种能多打两成粮!”老农们纷纷伸手去摸,粗糙的手指拂过谷粒,眼里满是稀罕。

李瑁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程休甫昨日在朝堂上说的“工匠与农夫入仕,有失朝廷体面”。可此刻,这些“不体面”的人,正用他们的经验与智慧,展现着最生动的“体面”——那是解决问题的能力,是让日子变好的本事。

考到午后,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海科考场的海图哗哗作响。一个年轻考生没按住,海图被吹到了地上。不等他去捡,老水手已经弯腰拾起,指着图上被风吹乱的航线说:“你看,这风就是提醒咱们,海上的路从来不是死的,得跟着风向变。”他用手指在图上重新画了条弧线,“像这样,遇着侧风就偏个角度,既省力又快。”年轻考生听得连连点头,把这点记在了纸上。

傍晚收卷时,夕阳把考生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明远交卷时,郎中看了一眼他的答卷,不由得惊叹:“这计算精准得堪比工部的算师!”赵二柱的模型被工部侍郎看中,当场说:“考完跟我去工地试试,好用就批量做!”陈九的谷种则被户部官员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说要拿去皇家农苑试种。

放榜那天,吏部外的红榜前挤得水泄不通。苏明远挤到最前面,在工科第一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旁边还标注着“授河工丞,正八品”。他愣了愣,随即眼眶一热——他爹一辈子没当过官,却总说“能让水渠流得顺顺当当,比当官强”,可今天,他凭着治水的本事当了官,爹若是知道了,定会笑着说“水顺了,官运也顺了”。

赵二柱的名字在工科第三,授“营造丞”,负责督建粮仓。他拿着任命书,激动得手抖,反复摸着上面的官印,喃喃道:“俺爹是木匠,俺是夯匠,现在成了官匠,值了!”

陈九成了“农丞”,虽然只是从九品,却能带着老农们改良土壤。他把竹篓里剩下的谷种分给相熟的老农:“拿去种,等丰收了,咱们再给殿下报喜!”

海科的老水手被授“漕运副使”,负责指导商船规避风险。他拿着海图,对身边的年轻水手说:“瞧见没?只要有真本事,大海都能给咱铺路子!”

而张衡,在传统科举里只中了个末等,授了个“校书郎”,负责抄写典籍。他路过红榜时,瞥见苏明远的名字和官阶,脸一阵红一阵白,默默攥紧了手里的经书——那些他背得滚瓜烂熟的字句,此刻竟显得有些苍白。

授官仪式上,李瑁看着这些新官,他们的官袍或许不够合身,言谈或许不够文雅,却个个眼神明亮,透着一股要干实事的劲头。苏明远上前领令牌时,李瑁特意问:“治理淮河,最难的是什么?”

苏明远躬身道:“回殿下,最难的是让沿岸百姓信我。他们被水患怕了,总觉得官都是来折腾的。臣打算先修一段小渠试试,让他们亲眼见着水听话了,自然就信了。”

李瑁点头:“说得好。官不是用来摆样子的,是用来做事的。”他转向赵二柱,“粮仓的夯机,若好用,就推广到全国。”

赵二柱大声应道:“臣保证!让每块砖都夯得结结实实!”

陈九捧着谷种上前:“殿下,这是俺们村新收的谷穗,给您瞧瞧!”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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