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渠水盈盈禾苗壮(2 / 3)
,一具铁犁的价钱,够寻常人家吃半个月的了。”
李瑁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卷《农桑补贴券章程》:“臣已奏请陛下,凡买新犁、新水车的农户,凭户籍可领‘农桑补贴券’,官府补贴三成。剩下的钱分三年从税里扣,不用一次性拿出全款。河南道的王老农用了新犁,今年的地比别家多收两石,他说‘三年准能回本,还能多存点粮’。”
玄宗听得兴起,把龙椅旁的鎏金茶杯往案上一放:“走,朕要去看看这新犁怎么干活!”
一行人来到长安城外的试验田时,老农赵五正扶着曲辕犁耕地。他黝黑的脊梁上搭着块汗巾,随着犁地的动作左右摆动,像是在跳一支古老的舞蹈。赵五的老伴在旁边摇着新水车,木踏板“吱呀”作响,渠水顺着竹管哗哗淌进地里,滋润着刚播下的谷种。见圣驾到来,赵五慌忙要跪,被玄宗拦住:“别停,接着耕,让朕瞧瞧。”
赵五憨厚地笑了,露出两排黄牙,扶着犁把继续往前走。曲辕犁在地里轻快地穿梭,翻起的土块细碎均匀,比旁边用旧犁耕的地平整不少。“殿下说的没错,这犁真省劲!”赵五抹了把汗,声音洪亮,“老臣活了五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好使的犁。从前耕二亩地得歇三回,如今一口气耕五亩,腰都不酸!”
试验田的另一头,几个农桑宣讲使正教农户们看“农时历”。那历书是李瑁按系统提供的“节气耕种指南”编的,上面画着彩色的图画:清明时节,农人弯腰浸谷种;谷雨时分,牛拉犁在田里走;立夏那天,水壶正往苗上浇水。旁边还配着歌谣:“清明浸谷种,谷雨要耕田,立夏浇新苗,秋收笑开颜。”
“这历书比老黄历准!”识字的农户王二柱举着历书,给围在旁边的人念,“去年按老法子春分就下种,结果倒春寒冻了苗。今年按历书清明下种,你瞧这苗齐得,跟用尺子量过似的!”
人群里有人问:“二柱哥,这新稻种真能一年熟两季?”
王二柱指着田边的试种区,那里的占城稻已长到半尺高,绿油油的透着精神:“咋不能?岭南来的老农说了,这稻子‘给点水就长’,咱这江南的圩田刚好合适。等秋收了,我家就先种三亩试试!”
玄宗看着田埂上晾晒的谷种,饱满得能映出人影,忽然问身边的李瑁:“瑁儿,你说这农业新政,最难的是什么?”
李瑁望着远处正在支渠边忙碌的民夫,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是让农户信新法子。老辈人守着‘祖上传的规矩’,总觉得改了不吉利。就像赵五,起初死活不用新犁,说‘铁片子会伤了地脉’。直到看到邻居用新犁多收了粮,才红着脸来借。如今他成了宣讲使,走村串户教人种地,说‘老规矩好,可新法子能多打粮,咱得学’。”
正说着,天上飘起了细雨,不大,像牛毛似的,落在身上痒痒的。民夫们不但没躲,反而更高兴了——这雨能让渠水更满,还省了不少力气。李瑁冒雨来到惠民坊时,张婆婆正领着几个妇人在屋檐下搓草绳,准备给田里的新苗搭支架。
“殿下,您看这雨多及时!”张婆婆指着窗外,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新渠里的水满了,正好浇地。往年这时候,要么旱得裂口子,要么涝得成泥塘,今年有了渠,心里踏实!”
启蒙堂的孩子们在屋檐下看雨,先生在石板上画着水车的样子,教他们算“一架水车一天能浇几亩地”。狗剩算得最快,小脸上沾着泥点也顾不上擦。他爹买了新犁,他立志要当个“农器发明家”,说要造比曲辕犁更省力的家伙,“让俺爹耕田不用淌那么多汗”。
李瑁站在屋檐下,听着雨声里混着的夯歌——那是关中大渠的民夫们在冒雨赶工,号子声穿过雨幕传来,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忽然觉得,这雨声、夯歌、孩子们的算书声,像一首春耕的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透着希望。
系统提示“全国灌溉面积新增一成,粮食产量预期增长两成”,但李瑁知道,真正的成效不在数字里。当赵五的新犁翻起第一块湿润的泥土,当王老农的粮仓多堆起两石金黄的谷子,当张婆婆看着新渠的水笑出满脸皱纹,这农业新政才算真的扎下了根。
雨停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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