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投鼠忌器宝玉瞒赃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4 / 6)
到了凤姐儿住处,先找到了平儿,平儿进去把事情禀告了凤姐。凤姐儿刚躺下休息,听到这事后,便吩咐道:“把她娘打四十大板,撵出去,永远不许再进二门;把五儿也打四十大板,立刻送到庄子上去,或卖或配人,随你们处置。”平儿听后,出来按照凤姐的吩咐告诉了林之孝家的。
五儿吓得哭哭啼啼,跪在平儿面前,把芳官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平儿说:“这事也不难弄清楚,等明天问了芳官就知道真假了。不过这茯苓霜,是前日别人送来的,还得等老太太、太太看过之后才敢动用,她不该偷了去。”
五儿见平儿问起,赶忙又把茯苓霜是她舅舅给的事情说了一遍。
平儿听后,笑着说:“照你这么说,你倒是个无辜的人,是被人拿来顶罪的。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奶奶刚吃了药躺下休息,不便为这点小事去打扰她。这样吧,先把她交给夜里值班的人看守一晚,等明天我回了奶奶,再做处理。”林之孝家的不敢违抗,只好把五儿带出来,交给夜里值班的媳妇们看守,自己则离开了。
此刻,五儿被人软禁起来,一步都不敢多走。周围那些媳妇们,有的苦口婆心地劝她:“你不该干出这种没规矩、没分寸的事来。”也有的满心怨愤地抱怨:“我们这些正经该坐上位子的人还没轮到,你倒好,弄来个像贼一样的人让我们看着。万一她趁我们不注意寻了短见,或者偷偷逃走了,这责任可都得算在我们头上。”
不仅如此,平日里与柳家不和的那些人,看到五儿如今这般狼狈模样,心里别提多畅快了,纷纷跑过来对她冷嘲热讽、肆意奚落。
五儿心里又气又委屈,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她本就生性怯弱,身体又不好,这一夜,没有茶水解渴,想喝水都求不到;困了想睡觉,却没有被子和枕头,只能呜呜咽咽地哭了一整夜。
谁料想,那些和柳五儿母女关系不好的人,都盼着能立刻把她们赶出去,生怕第二天情况有变。于是,大家一大清早就都悄悄地来找平儿,想用礼物和奉承的话来打动她。
她们一边给平儿送东西,一边夸她办事果断利落,还一边讲起柳五儿母亲平时的种种不是。平儿对每个人都礼貌地回应着,等把她们都打发走了之后,她悄悄地去找袭人,问她芳官是不是真的把玫瑰露给了柳五儿。
袭人回答说:“玫瑰露确实是给了芳官,但芳官又转给了谁,我就不清楚了。”
于是,袭人又去问芳官。芳官一听,吓得跳了起来,连忙说是自己把玫瑰露送给柳五儿的。
芳官又把这事告诉了宝玉,宝玉也慌了神,说:“玫瑰露虽然有了着落,但如果因此牵扯出茯苓霜的事,柳五儿肯定会如实招供。要是别人知道这茯苓霜是她舅舅门上的人给的,那她舅舅也会惹上麻烦。这不是把人家的好意,反而变成我们害他们了吗?”
于是,他赶紧和平儿商量:“玫瑰露的事虽然解决了,但这茯苓霜的事也还没完。好姐姐,你就让柳五儿说这茯苓霜也是芳官给她的,这样不就好了吗?”
平儿笑着回答说:“话虽这么说,但她昨晚已经跟别人说是她舅舅给的了,现在怎么又能说是你给的?况且太太那边丢的玫瑰露,到现在也没找到是谁偷的。现在既然有了茯苓霜这个‘赃证’,却要白白放了她,那又该去找谁?谁还肯承认是自己偷的?这样处理,大家也未必会心服。”
这时,晴雯走过来笑着说:“太太那边的玫瑰露,除了彩云,不可能有别人偷。分明就是彩云偷了去给贾环了。你们可别乱猜。”
平儿笑着说:“这其中的缘由谁不清楚!只是现在玉钏儿急得直哭,咱们悄悄把她叫来问问,要是彩云认了这事,玉钏儿那边也就消停了,大家也都能装作不知道,不再追问。难道我们是好意主动揽下这麻烦事儿?可气的是彩云,她不但不承认,还反咬一口说玉钏儿偷了东西。这两人窝里斗,吵得整个府里都知道了,我们哪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这事儿少不得得查清楚。可谁能想到,告发失窃的人其实就是贼,又没找到赃物证据,怎么去说她?”
宝玉听了,说:“行吧!这件事我来担着,就说是我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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