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葵丘裂锦(10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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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带着毒蛇般的蛊惑,“惊扰起来,玉石俱焚……”最后四个字如同诅咒。

按住他的叛卒被他这垂死挣扎骤然爆发蛮力撼得几乎脱手!公孙无知眼底闪过刹那犹疑,随即被森然冷意覆盖。他目光如同利刃,剐过费被污血覆盖、布满青紫鞭痕和尘土的脸:“你想引路?”

费被按死在地,喉管被压迫几乎窒息,只能用尽所有力气猛一点头!

公孙无知嘴角勾了一下,那笑容尚未成形便已消失,如冰面瞬间冻结:“松开他。”

按住费的劲道骤松。费立刻蜷缩在冰冷血污石阶上剧烈咳嗽喘气,每一次咳嗽都牵动断骨伤口剧烈剧痛抽搐,喉咙里咳出血沫顺着下颌蜿蜒淌入颈间衣领。他艰难想撑起身子,双肘深深嵌入粘稠血泊之中。

“脱。”公孙无知声音毫无温度,如同铁器撞击。

管至父眉头微拧,上前一步欲言却被连称冷厉眼神止住。

“要我们信,”公孙无知缓缓抽剑,霜寒刃光反射着他冰冷眼睛,“就先验验你这伤……有多真。”剑尖点在费破烂染血单衣后领处。

费剧烈喘息着,在众人目光注视下,身体因寒冷和失血微微颤抖。他猛地撑起上身一点,染满血污的手指哆嗦着伸向颈后,摸索着去解系在颈后和身侧肋骨下的衣带扣结。那扣结已被凝固血块和泥土糊住大半。他颤抖喘息着拉扯破结,手指被粗糙血痂割痛也在所不惜。猛地!他拼力一扯——

嗤啦!

本就破碎不堪的染血深衣被他双手揪住两边猛地向左右两边撕开撕扯声如同撕裂厚重牛皮纸!整片后背完全赤裸暴露在众多火把明晃晃的光线之下!

空气骤然凝固。

布满他精瘦宽阔后背的,绝不仅仅是方才激战中留下的数道浅口血痕。在那片皮肉之上,无数道深紫色血沟纵横交错!它们如同被烧灼过又硬生生撕开的粗劣沟壑,皮肉翻开边缘因凝结血污显出紫黑色,鞭痕之间肌肤肿亮、皮下淤血浸透成一大片惊心动魄的青紫污块,高高肿成丘陵连绵般丑陋凸起!一些最深处皮开肉绽的翻卷边缘正渗出新鲜温热体液,几滴血珠顺鞭痕沟壑边缘缓缓滑下滚落,在惨白肌肤上拖出蜿蜒亮线。那画面恐怖狰狞到令阶下几名叛卒都下意识偏开了脸,如同看到一片被暴风骤雨蹂躏后又被肆意践踏过残破扭曲的大地,正汩汩冒着浓稠血水!

费艰难地维持着跪伏撑地的姿态,整个后背鞭伤在夜风中暴露。每一次剧烈喘息都牵动那片血肉模糊如地狱犁沟般纵横鞭痕颤抖,伤口新鲜渗出体液光泽触目惊心。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崩裂的血痂里,腥锈味弥漫口腔。但他眼神穿过肩颈侧垂落凌乱发丝,死死钉在公孙无知脸上,那眼神疯狂狠戾如同烙铁灼透灵魂:“这鞭……够不够真?!”嘶哑声音彻底破裂,像两片生锈金属用力刮擦出血。

公孙无知的目光在那片地狱绘卷般的背上足足停了三个漫长而冰寒的呼吸。剑尖缓缓收起,霜刃归鞘发出轻微一声嚓响。他脸上最后一丝疑虑冻结消散,被一种近乎玩味的审视冷酷替代:“好一条断骨犹能狂吠的忠犬……也好。前头带路。”他手微微一抬,“跟紧他。”

压在身上的力道彻底撤去。费剧烈喘息,汗水混着血水从鬓角滴落。他挣扎着支撑起半边身体,踉跄不稳地爬起,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撕裂般剧痛,脚下踩在黏腻血泊滑腻几乎摔倒。一个叛卒上前粗暴地推搡了他背部一下,伤口再度被击中,费身体猛向前一倾,牙关里挤出压抑到极致的倒吸冷气嘶声。他勉强稳住身形,不再看那些血泊中的尸体,迈开虚浮摇晃的脚步,一步一拖,艰难踩着浓稠欲滴的血泊和冷却尸身之间缝隙,向着那黑暗寝殿破碎的殿门内蹒跚走去。每一步都印下一个沾满血污粘稠的脚印痕迹。

殿门黑洞洞敞开着,如同猛兽吞噬一切的咽喉。殿内灯火大半熄灭,残破烛台倾倒,仅有几支被践踏而未熄的烛火在角落明灭,在碎裂器物和倒伏尸体缝隙间映照着断戟残戈折刃寒光闪烁。空气中漂浮着燃烧的织物和尸首微焦的恶臭混合气息,沉甸甸压人心肺。

费垂着头颅,染血发丝粘在颊侧。被身后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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