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亡国前兆(3 / 12)

加入书签

加三倍!粮秣、珍宝、奴隶、壮丁,限期送达朝歌!敢有违逆者,拖延者……”他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虎啸低徊,带着虎爪残留的血腥气和不容置疑的统治力,“哼!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费仲伏得更低,整个身体几乎贴在地面上,额头紧贴着冰冷刺骨的金砖,声音闷闷发颤,充满了恐惧与谄媚:“臣……臣领旨!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外,寒风呜咽着卷过深宫苑囿,撞击着廊下悬挂的冰冷铜铃,发出断续而凄凉的叮当声,如同为即将到来的灾难敲响的丧钟。

数日后,通往朝歌的官道上,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行人的脸上,如同细碎的冰针。路面早已冻得坚硬如铁,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踩踏得污浊不堪的冰雪。

一群衣衫褴褛的役夫,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蠕动。粗大、浸满汗水和血渍的绳索,深深勒进他们肩胛的皮肉里,甚至磨破了单薄的衣衫,露出满载粮袋的沉重木车。车轮在冰坑和冻硬的辙印中艰难前行,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突然,前方一个隐蔽的冰坑让车轮猛地一陷。前方拉绳的十几人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反作用力猛地向后一拽!绳索瞬间绷紧到极限!

只听“咔嚓!咔嚓!”几声令人心悸的脆响——绳索竟从中断裂!

失去了牵引力的粮车猛地向后倾斜,堆积如山的粮袋如同雪崩般轰然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离得最近、根本来不及躲避的几个役夫的身影!

“啊——!”

凄厉的惨叫被沉重的粮袋闷在满冻疮和老茧的手徒劳地从粮袋缝隙中伸出,绝望地向上抓挠了两下,随即被后续滚落的重压彻底覆盖、吞噬。只留下几缕被压扁的草鞋碎片和一抹迅速被冻土吸收的暗红。

短暂的死寂后,是监工气急败坏的呼喝和皮鞭撕裂空气的炸响:“废物!都愣着干什么!快搬开!把路清出来!耽误了时辰,老子扒了你们的皮!”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呆立或试图救援的役夫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而就在官道旁侧,数乘装饰华美的驷车正疾驰而过,马蹄踏在冻硬的路面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与役夫们的惨状形成刺目的对比。这是押送东夷新贡乐舞女子的队伍。领头一辆驷车尤为奢华,垂挂着缀满青金玉珠的细密珠帘,在寒风中叮当作响。

车内,一名刚及笄的少女禺姜,瑟缩在冰冷的车厢角落。她紧紧抱着怀中一个极其小巧的包袱——那是她仅有的、可怜巴巴的“嫁妆”,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上面用暗红色的丝线,歪歪扭扭地缝绣着东夷部落古老的太阳图腾线条。光线昏暗时,那暗红的丝线竟隐隐有流动的微光。

她透过帘隙的缝隙,正惊恐地望见官道上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役夫们如同行尸走肉般木然拖曳、粮袋如山崩般倾覆、同伴顷刻间被活埋于尘土之下……皮鞭炸响的刹那,如同抽打在她自己的心上。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力之大,齿缝间瞬间渗出一丝鲜红,但她没有哭喊,眼神却在这一刻骤然凝固,仿佛烧红的烙铁被猛地投入冰水之中,淬炼成一块冰冷、坚硬、燃烧着无声火焰的寒铁。她低低地、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音节,那是东夷部落祭祀时,用来诅咒背弃神灵者所用的最后一个、充满怨毒与决绝的尾音。

沙丘苑囿新辟的猎场内,寒风卷着沙尘,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场地中央,一个身材魁梧、仅着破烂皮裤的东夷俘虏被粗重的铁链锁住脚踝,拖拽到场中。他脸上刺着部落图腾,眼神桀骜,即使沦为阶下囚,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远处,帝辛的御驾缓缓驶近。他斜倚着金漆描画的靠背,姿态慵懒,目光却饶有兴致地投向场中那个俘虏,随口问侍立一旁的费仲:“这便是你在奏疏里提过的那个‘勇夫’?刺杀过夷首的那个?”

费仲立刻躬身,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陛下圣明!正是此人。此獠凶悍异常,曾于万军之中刺杀其部落首领,虽未成功,却也重伤数名护卫,端的是一员悍将!臣想着,或许能入陛下法眼,充作斗兽之戏。”

帝辛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