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寒浞灭夏(11 / 12)
裂、几乎要滴出血来的双眸死死盯住寒浞,那目光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怨毒!手中玉钺因为握得太紧而剧烈颤抖,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寒浞——!弑主奸贼!豺狼枭獍!”他口中爆发出怨毒凄厉到极点的诅咒,声嘶力竭,如同泣血的杜鹃,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嘶吼,“夏命不绝!天命未终!九泉之下……历代先王必化为厉鬼!噬尔之肉!寝尔之皮!令尔寒氏……永世不得超生!!!”
“聒噪。”
冰冷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凝结成的无形巨锤,狠狠砸下,瞬间粉碎了夏王相最后的、徒劳的诅咒。就在夏王相不顾一切引动体内那早已稀薄不堪的最后一丝人王气运、状若癫狂、挥舞着玉钺如同疯子般扑来的瞬间——一道幽暗如毒蛇、缠绕着不祥玄黑煞气的冷锋,在空气中留下瞬息的残影!噗嗤!锋利无比的玄铁短戟精准无比地剖开了夏后相左胸丝帛的玄端祭服,撕裂了心脏最外层柔软的筋膜,毫无阻碍地、深深地没入!滚烫的、带着浓郁帝王气运的心头热血,如同被巨石压爆的浆果,疯狂飙射而出!竟有一小股浓稠的血箭高高喷射,带着生命最后挣扎的气力,“啪”地一声,猛溅在身后祭坛中央那座巨大的、象征着社稷重器的青铜饕餮鼎耳之上!暗红粘稠的君王之血,沿着古老冰冷、象征着吞噬与威严的饕餮兽面纹路缓缓流淌、蜿蜒而下,如同一条诡异而凄厉的血泪!
“嗬……”夏王相前扑的动作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般戛然而止!他僵硬地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冒出的、那沾满自己温热鲜血的、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玄铁戟尖。玉钺“当啷”一声脱手,在冰冷的玉阶上弹跳着滚远,最终静止,如同他戛然而止的生命。他的身体被寒浞那只覆着重甲的铁臂如同丢弃一个破口袋般,随意而冰冷地推开。沉重地倒在巨大的兽面鼎冰冷的青铜基座上,发出一声闷响。眼神中的怨毒疯狂和残余的、微弱的帝王之气迅速消退,彻底被死亡的空洞与无法理解的茫然所吞噬。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瞳孔最后的亮光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散开。唯有喉咙口还在微微起伏,发出最后的、如同破旧风箱彻底漏气般的、短促的嗬嗬声,随即归于永恒的寂静。
寒浞缓缓地、稳定地抽回短戟。粘稠温热的血顺着戟身上精心设计的螺旋血槽淋漓滴落,在光洁的玉石地面上溅开一朵朵小小的、暗红色的花。更多的血从夏王相胸前的创口汩汩涌出,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蔓延开,带着人体最后的温度,又迅速在太庙的森寒中冷凝、变深、发黑。他看着那具瘫倒在巨鼎基座前、穿着象征着与祖先沟通的隆重祭服、却已是一具尚存余温尸体的“人王”,面甲上唯一露出的眼睛深处,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那不是怜悯,也不是纯粹的杀戮快意,而是一种……空洞的达成,一种漫长追逐后终于攫取目标的虚无感。如同饥饿许久的人,终于将一块冰冷无味的石头咽下了喉咙,只剩下沉沉的坠感和腹中的冰凉。他微微转动头颅,冰冷的目光扫过被寒浇如死狗般弃于冰冷玉阶下的夏室幼子尸体,那稚嫩的脸上凝固着惊恐;又瞥过寒戏手中那串还在滴着血、连着皮肉的童子项圈;最后,那目光落回那尊被新溅君王之血玷污的、依旧沉默矗立、仿佛亘古不变的青铜大鼎上。鼎耳上的血痕,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殿内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只有寒浞手中短戟尖端,血滴砸在玉石地面上的“滴答…滴答…”声,清晰得如同心跳的倒计时。以及殿外遥远处,尚未完全停歇的零星惨叫和火焰吞噬木材发出的“噼啪”声,如同遥远的背景噪音。空气浓稠得如同刚刚凝固的血块,沉重地压在暖阁内每一个活人的胸口,令人窒息。所有的玄甲武士如同青铜塑像,纹丝不动,殿内再无人声。寒浇脸上的狂热和寒戏眼中残忍的兴奋,都在这冰冷彻骨、弥漫着死亡与血腥的死寂中凝固、冻结,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连那串滴血的项圈也忘了晃动。
“命……”寒浞低沉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每一个字都像从冰封万载的冥河里捞出,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砸在空旷死寂的殿宇间,激起冰冷而空洞的回响:“三日之内,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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