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圆之战(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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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探子回来了,仅三人!一人重伤!带回的消息……非常不妙。” “仅三人?”女曦心头猛地一沉,如坠冰窟。最初派出了四位经验最丰富的老探子!她立刻上岸,冰凉的水珠如同碎玉般从她古铜色的肌肤上滚落,在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转瞬即逝的晶莹光芒。她迅速而有力地抖开身边树枝上搭着的兽皮外衣——那是由几张完整的大型猛兽皮鞣制拼接而成,柔韧而结实,内衬沾附着驱虫防火的药草,散发出干燥而独特的草木与硝烟混合的气味。披上,瞬间笼罩全身。她不再多问一个字,脚下生风,大步流星地循着常走的小径折返营地。每一步落下都带着磐石般的决心,矫健的身姿仿佛破开晨雾的利箭,刚刚在溪畔流露的片刻疲惫被一扫而空,锐利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凛冽威严,那是一位统领着几百人生死存亡的族长在危机逼近时本能迸发出的力量。

营地中此刻已渐渐苏醒。缕缕炊烟从散布的茅草屋顶升起,飘散着烧柴和熏肉的气息。女人们已经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有的在石磨前磨碎坚硬的植物块茎,石磨相互摩擦发出单调的嘎吱声;有的在篝火余烬旁,手持兽骨针,聚精会神地缝补着厚厚的皮袍子;几个老者在阳光好的地方,仔细筛选着药草,将不同的植物分类晾晒;孩子们则在堆积柴火的草棚附近追逐嬉闹,用小树枝相互格斗,发出欢快的尖叫。几个强壮的战士在营地一角的空地,用掺了细砂的水摩擦着石斧和长矛的刃口,发出“哧啦哧啦”刺耳的声响,不时举起对着阳光检查寒光。另一些则在检查着围绕营地的木桩栅栏,用藤蔓加固松动的连接处。一切都显得忙碌而有条不紊,一份日常的安稳。

然而,这片看似平静和谐的场景落在女曦眼中,心头却像压上了千斤巨石。探子带回的不祥预兆,如同暴风雨前无声聚集在天边的铁灰色云层,沉重地压着她的每一次呼吸,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虚妄感——这和平安宁的景象,是否下一刻就会被血火撕碎?族人温饱的脸庞上,是否很快将笼罩绝望的阴云?女娲氏历经数十代繁衍才在风霜血火中建立的栖身之所,是否将在她这一代毁于一旦?她几乎是强迫自己大步穿过这片日常景象,朝位于营地中心、最大也是唯一铺着木板地面的议事大屋走去。

玄女正站在大屋前那块打磨光滑的青石平台上,清晨的风拂动着她用兽筋束住的灰白长发。她身板挺直,穿着一件边缘缀满了小型兽骨装饰的厚皮袍,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营地。作为部落的萨满祭司和大巫师,玄女通晓祖辈传下的星象、草药与卜算之法,同时亦是女曦最信赖的军事顾问和密友,拥有着极高的智慧与洞察力。在她身旁,半跪半坐着两个探子。他们形容枯槁,满面尘土与干涸的血污混合在一起,几乎掩盖了原本的肤色。兽皮衣物被划得褴褛不堪,挂满了沿途荆棘刺伤的痕迹,身体疲累到极点。其中一人用粗糙树皮紧紧缠绕着左臂,浓重的褐色污渍透过树皮边缘渗出来——那是干涸发黑的血迹。另一个则满脸是擦伤,嘴角破裂肿胀,只能艰难地喘息着。他们的眼神空洞,充满了恐惧和对生的麻木,仿佛刚刚从地狱边缘挣扎着爬回人间。

“共工氏已磨亮了獠牙,”玄女的声音低沉而坚硬,如同冬日河岸的冻土,没有任何寒暄与修饰,目光如钢针般直刺女曦心底,“他们已张开利爪,准备扑向我们了——时间,就在这几天。”她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击在空气中,传递着不容置疑的死亡气息。

女曦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紧了她。她强压下翻腾的血液,大步踏上青石平台,目光如电般扫过两个探子,尤其是那个臂上缠着污黑树皮的伤者。“坐下,”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同时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仔细说,一字不漏。你们的遭遇,所见所闻,点滴细节!”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切开对方的皮肉,直抵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与恐惧。伤者被同伴搀扶着倚靠在大屋墙壁上坐下,气息仍如破风箱般沉重。另一名伤势较轻的探子跪倒在地,用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的声音开始讲述:

“族长,他们……造出了会发光的……血红色的武器!”探子眼中残留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像……像凝固的鲜血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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