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见田丰,沮授(2 / 3)
片刻,还是侧身让他们进去。
穿过寂静的庭院,来到书房。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一个面容清癯,双目赤红的中年文士,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几个空酒坛。
正是田丰,田元皓。
“谁?滚出去!我谁也不见!”田丰头也不抬,声音沙哑。
“元皓先生,别来无恙。”沈潇走了进去,声音不大,却让田丰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醉眼惺忪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赵云。
“你是何人?”
“长安,沈潇,沈子明。”
“轰!”
田丰的脑子,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沈潇:“沈子明?那个助刘玄德夺下三州之地的沈子明?!”
“正是在下。”
田丰眼中的震惊,慢慢变成了复杂。有审视,有戒备,更多的,却是一种难言的悲凉。
“你来做什么?”他坐了回去,语气冰冷,“来看我田丰的笑话吗?”
“先生说笑了。”沈潇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潇,是来为先生感到惋惜的。”
“惋惜?”
“是。”沈潇直视着他的眼睛,“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匡扶社稷之志,却遇上一个刚愎自用、不纳忠言之主。空耗光阴于此,为宵小之辈所嫉恨,潇,为先生不值!”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了田丰的心窝上。
他浑身一颤,抓着酒坛。
“住口!”他厉声喝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袁公虽有不是,我田丰岂能做背主之贼!”
“忠君之事?”沈潇笑了,“恕潇直言,先生所忠,是袁公,还是袁公背后那‘四世三公’的门楣?是汉室天下,还是袁氏一家之私?”
他站起身,在书房中踱步。
“我家主公,玄德公,出身微末,却心怀天下。他麾下,不问出身,唯才是举。黄巾余部,可为将军;西凉悍将,亦是同袍。凡有才者,皆能一展抱负。更是要让所有人都能读书。”
“先生之才,若至长安,主公必扫榻相迎,奉为国士!何至于在此借酒消愁,痛骂‘竖子不足与谋’?”
田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良久,他颓然地垂下头,声音里满是苦涩:“你走吧……我田丰,生是袁公之臣,死是袁公之鬼。绝不做那贰臣贼子。”
沈潇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田丰这种性格的人,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动的。
“既然先生心意已决,潇,也不强求。”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田丰。
“临走前,送先生一句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袁公或许念旧情,但司马懿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视先生与沮授先生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潇言尽于此,还请先生务必为自己,为家人,留一条后路!”
说完,沈潇不再停留,带着赵云转身离去。
书房内,田丰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司马懿……留一条后路……”他喃喃自语,手中的酒坛,无声地滑落在地。
离开田府,沈潇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沮授的府邸。
与田府的死寂不同,沮授府上虽然同样冷清,却还算整洁。
见到沈潇,沮授的反应没有田丰那么激烈,只是眼中闪过惊讶,便将他们请入内室。
这位在历史上同样以远见卓识着称的谋士,此刻面容憔悴,鬓角已有了白发。
沈潇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
沮授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直到沈潇说完,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先生的好意,授,心领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我与元皓,受袁公知遇之恩,岂能轻易背离?我等如今只求闭门自省,不问世事,或可得一个善终。”
“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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