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残茧帝血,渊寂成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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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雪无声,葬尽龙骸,覆没皇陵。黯淡的金尘混于其中,如同散落的龙魂余烬,在废墟上铺开一层凄艳而绝望的绒毯。风似乎也被这沉重的死寂压垮,不再呼啸,只有雪落时细微的簌簌声,是这片劫后天地唯一的哀鸣。

废墟核心,巨大的陷坑蒸腾着混乱的余烬。朱元璋的身影矗立其间,是这片死寂画卷上唯一浓重的墨点。他枯槁的身躯挺直如标枪,赤红的左臂依旧紧握着那柄已归入黑檀木鞘的渊刃。暗金色的帝血,沿着臂膀的轮廓,缓慢而粘稠地滑落,滴在脚下的血雪上,发出持续而微弱的“嗤嗤”声,腾起一缕缕带着龙煞腥气的青烟。那翻卷的伤口,血肉呈现出一种熔铸后的暗金光泽,狰狞而冰冷,已非纯粹的血肉之躯,更像是帝血、龙煞与凶兵反噬强行熔合后的……**非人之物**。

渊刃归鞘,死寂无声。

古朴沉重的黑檀木剑鞘,如同最坚固的棺椁,将凶兵那濒临碎裂的狂暴与污秽彻底封禁。剑柄末端,再无一丝光芒泄露,再无一丝震颤传出。唯有朱元璋握鞘的右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手背上松弛的皮肤绷紧,显露出下方枯瘦却蕴含恐怖力量的骨骼轮廓。

帝血镇渊。

归鞘为牢。

那浩瀚的帝王意志,并未因凶兵的沉寂而撤回。它如同无形的冰冷铁水,顺着握鞘的右手,持续不断地灌注、渗透,一层层加固着剑鞘之内那由帝威构筑的绝对囚笼。这意志冰冷、坚韧、不容置疑,在剑鞘内部的空间里,构筑起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叹息之壁”。

渊刃最深处。

那片被帝威强行冻结的死寂核心。

厚重的“冰层”之下。

那点比深渊更幽暗的魔种存在……

其冰冷的计算核心中……

所有不甘的咆哮、疯狂的谋划、侵蚀的触须……都被这持续加固的帝威壁垒……强行……按回了……最深的……沉眠!

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永冻深渊!

任何细微的波动……任何试图破冰的尝试……都会被瞬间……冻结、粉碎!

它……被迫……进入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沉寂**!

一种……被帝王意志……强行打入的……**永恒假死**!

除非……这牢笼的铸造者……主动开启……

或者……这牢笼本身……从外部……被更强大的力量……彻底……摧毁……

否则……

它将……永远……沉寂于此!

成为……这柄凶兵内部……一个……被永久……封存的……禁忌!

朱元璋深陷的眼眸,缓缓扫视着这片被血雪覆盖的末日废墟。目光所及,断壁残垣,焦土尸骸,残破的旌旗半掩于猩红的雪下。那里面没有悲悯,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仿佛已燃烧殆尽的疲惫灰烬,以及……一种洞悉一切代价后的……漠然。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自己紧握剑鞘的右手,落在那条依旧滴落着暗金帝血的、非人般的赤红左臂上。

代价……

已付。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吸了一口气。这微小的动作,却牵动了那具仿佛已与废墟融为一体的枯槁身躯,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如同朽木摩擦般的声响。

然后。

他握着剑鞘的右手……极其稳定地……抬了起来。

动作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黑檀木剑鞘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被稳稳地……悬于腰侧。

那枚象征着无上凶戾与禁忌的渊刃,此刻如同最寻常的佩剑,安静地悬挂于这位开国帝王的腰间。古朴的剑鞘,暗沉的色泽,与那身沾满血污泥尘的明黄龙袍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此刃……”

一个沙哑、低沉、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天地间死寂的雪落声。朱元璋的目光,并未看向任何人,仿佛只是对着这片埋葬了龙脉的废墟自语:

“当……葬于……太庙。”

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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