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阁楼着火了!蜜笺要没了!(2 / 3)
佛在回应一场跨越生死的召唤。
而在湖畔,阿朵已立于浅滩之上。
晨光洒在她素白衣裙上,映出淡淡金边。
她身后站着记名会第一批成员——葛兰、秦九娘、柳七郎、小满,还有十几个曾在深夜悄悄写下自己旧名的村民。
他们手中皆持一张蜜笺,纸上墨迹未干,写的是那些早已被遗忘的小名:狗蛋、招娣、铁柱、二丫……
这些名字曾让他们羞于启齿,如今却被郑重捧起,如同捧回失散多年的骨肉。
“名字不是囚笼。”阿朵声音清冷,却穿透湖面,“是血脉的回响,是母亲唤你回家的第一声。”
她举起自己的蜜笺,上面只有一个字:“阿”。
那是她出生第七日,母亲贴着她耳畔轻轻喊出的第一个音。
后来她成了蛊身圣童,被赐“朵”字真名,封为药仙教圣女,可那一声“阿”,却始终藏在心口最软的地方。
火堆燃起。
一张张蜜笺投入灰烬,火焰腾跃而起,颜色由橙转金,竟无半点烟尘升起。
就在此刻,北岭方向狂风骤起,雏鸟冲破云层,双翼染霞,羽尖滴下一滴金色泪珠,正好落入火中。
灰烬陡然腾空,化作万千光点,如萤火般四散飞去,眨眼间消失于天际。
百里之内,异象频生。
王家屯的老汉正在喂鸡,胸口忽然灼痛,低头一看,衣襟下竟浮现出幼时乳名“石头”二字,烫得皮肤发红。
他浑身战栗,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娘……我叫石头啊!你还记得吗?”
李家湾祠堂内,一名青年撕碎族谱,踩在脚下怒吼:“我不是‘继宗’!我是春生!我爹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说的!”
更有人冲进供桌前,一把掀翻香炉,砸碎牌位,指着祖宗画像嘶吼:“你们偷走我的名字,还想让我给你们磕头?!”
韩十三坐在湖边记录,笔尖刚触及《焚名簿》,整个人猛地僵住。
一页空白纸上,竟自行浮现出一行血字:
【今日起,叫不出名字的,才是真人。】
他瞳孔骤缩,喉头一甜,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而在乱葬岗,老槐爷终于借还名祭余波,凝聚出模糊人形。
树皮皲裂,枝干扭曲成人躯轮廓,一双由苔藓与根须编织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拖着沉重步伐走向“替命坑·壹号”,用尽力气撬开封石。
坑内景象令人窒息——中央摆着一架青铜古秤,一边放着一个襁褓中的新生儿,脸色青紫,已然断气;另一边则是一尊刻满符文的石像,双眼嵌着人烛残芯,胸口隐隐跳动,如同活物呼吸。
“每逢大祭……便有家庭献出亲子,换回这石像‘养活’。”老槐爷声音如朽木摩擦,“实则……孩子的魂,已被炼进了人烛。”
葛兰踉跄上前,目光落在其中一枚石像上,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娃娃眉心一点朱砂痣,右手食指缺了半截——和王婆婆家供奉了十八年的“长孙”一模一样!
她猛地弯腰呕吐,眼泪直流:“他们……把死孩子换回来当亲人拜?!”
老槐爷沉默点头,眼中渗出褐如陈血的汁液。
“这些人烛……还没烧尽。”
话音未落,远方山峦之间,一道黑影悄然掠过泣渊坛屋脊。
罗淑英立于坛顶,黑袍猎猎,手中紧握一支通体漆黑的烛台,烛芯尚未点燃,却已散发出令万物噤声的压迫感。
她望着湖畔升腾的光雨,眸中寒光闪动。
“传令残余地师,地下集合。”
“结缄口阵,镇魂烛……该点了。”火势在夜风中咆哮,如一头挣脱锁链的赤色凶兽,将驿站阁楼一口吞没。
小满的手还在发抖。
她本只想留一碗米粥——陈哑婆整日跪井边、守灰烬,连话都不说一句,可村里人都知道,她是第一个听见“娘喊你”的人。
孩子不懂大义,只知冷暖。
她悄悄摸进厨房,踮脚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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