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聋者,也该醒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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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阿朵轻声回应:“它不再是孤独的,我们都在。”

夜色中,柳七郎依然跪在忆炉前,双耳已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他的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仿佛某种力量正在渐渐唤醒他。

“柳七郎,你师父留的锤子,是用来敲醒聋子的。”韩十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隐约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深夜,南岭九村的上空依旧细雨绵绵,炉火闪烁,映照着柳七郎孤独的身影。

他独坐炉旁,双耳中的轰鸣声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他苦笑一声,起身欲取锤离去,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伸手去拿师父留下的半截残锤,却见那锤子竟自行震动起来,一下一下地敲击炉壁,节奏竟是“安脉谣”的起调。

柳七郎浑身剧震,一股暖流从脊椎涌上,直冲脑门。

他恍然大悟,原来聋了之后,他才真正“听见”了锤声里的歌。

忆炉的铜核在火光中悄然浮现新字:“警世者已立——柳七郎。”

与此同时,远处山林中,一只盲眼雏鸡破壳而出。

它的一声啼鸣,穿透夜的寂静,直指人心,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真相。

柳七郎的目光凝固在炉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手中的锤子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聋者,也该醒了。”他低声自语,

接连三天,地宫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时而悠扬,时而如女孩低低的呢喃。

调子依旧是“安脉谣”,但日渐微弱,仿佛行将就木的病人最后的呢语。

每到夜深时分,年轻的陈小满便悄然潜入地宫,竖起耳朵倾听这些无从诉说的悲怆旋律,似乎要寻找那只存在于虚无中的“小不知”。

在一次静默的聆听后,陈小满终于抬起头,对阿朵说道:“它不是病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随后,她望着那熟悉的光核,黯淡得好似秋日的落叶。

一种怅然若失的情感在她眼中流淌,“它大概是觉得……我们不会再来了。”

阿朵听后久久沉默,抚摸着小满额头上那若隐若现的金缕纹路。

终于,她开口:“你可想去陪它?然而,这一去,恐怕十年八年都回不来了。”

正当此时,老人端头拄着拐杖一步步走来,手中紧握那枚陈旧但完好的“空心名钉”。

他将名钉递给陈小满,沙哑道:“三百年前,第一位守渊人也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她钻进地缝之后再也没有上来,可每年春分前后,我们都能听见她在底下唱歌。”他那噙满岁月沧桑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怀念,“这不是牺牲,是有人愿意去永远记得。”

凤种小鸡精怒哥在地宫上空盘旋,以灼热的凤火探测着裂缝的稳定性。

他飞快降落在陈小满肩头,轻轻啄了啄她的衣角:“我能带你下去,也可以送你上来……不过中间的岁月,却只有你自己去熬。”

春分之时,庄严而隆重的仪式在地宫最深处开始。

陈小满身穿深红色的布裙,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空心名钉。

她一步一步走向裂缝的边缘,每一步都伴随着辉光的颤动,宛若心跳般微弱而坚定。

阿朵走上前来,紧握着小满的手,语气凝重:“记住,你不是去镇压它,而是去成为它的姐姐。”女孩的脸上扬起一个暖暖的笑容,然后转身一跃,纵身投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小满消失的瞬间,光核剧烈地颤动着,像是一颗冰冷的心脏重新被赋予了生命。

地宫中,那消逝的歌声再次响彻耳畔,交织出一种未曾消逝的希望与温暖——一种能够穿透时间与空间的深情。

而此时,地面之上,忆炉的铜核安静地泛起微光,仿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每一个瞬息;同时,它还在静候那最终的铭文,等待着一段崭新篇章的开启。

幕布落下的这一刻,仿佛在昭示着新的守渊者的诞生,以及属于陈小满的独特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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