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关于陆议和陆逊的说明(3 / 4)
北进,未嫌於我,有相闻病,必益无备。今出其不意,自可禽制。下见至尊,宜好为计。蒙曰:羽素勇猛,既难为敌,且已据荆州,恩信大行,兼始有功,胆势益盛,未易图也。
3、夷陵之战前中期东吴方面的战略、战术考量几乎完全由陆逊与帐下将领的对话形式表现,与文学形象中“逊”的性格符号相左,此时陆逊通过言语表现出来的人物形象其实是“自负”“自得”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其背后反映的是夷陵之战前期东吴及陆逊本人所承受的重大压力。
诸将皆欲击之,逊曰:此必有谲,且观之。【吴书曰:诸将并欲迎击备,逊以为不可,曰:备举军东下,锐气始盛,且乘高守险,难可卒攻,攻之纵下,犹难尽克,若有不利,损我大势,非小故也。今但且奖励将士,广施方略,以观其变。若此间是平原旷野,当恐有颠沛交驰之忧,今缘山行军,势不得展,自当罢於木石之间,徐制其弊耳。诸将不解,以为逊畏之,各怀愤恨。】
备知其计不可,乃引伏兵八千,从谷中出。逊曰:所以不听诸君击班者,揣之必有巧故也。逊上疏曰:夷陵要害,国之关限,虽为易得,亦复易失。失之非徒损一郡之地,荆州可忧。今日争之,当令必谐。备干天常,不守窟穴,而敢自送。臣虽不材,凭奉威灵,以顺讨逆,破坏在近。寻备前后行军,多败少成,推此论之,不足为戚。臣初嫌之,水陆俱进,今反舍船就步,处处结营,察其布置,必无他变。伏愿至尊高枕,不以为念也。
诸将并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衔持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以固守,击之必无利矣。逊曰:备是猾虏,更尝事多,其军始集,思虑精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犄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营,不利。诸将皆曰:空杀兵耳。逊曰:吾已晓破之之术。
夷陵之战是陆逊一生功业的顶点(在后期对魏战争中,陆逊的方向也起到很大作用,但仍不如夷陵),陆逊得以进入“武成王庙六十四将”也主要因为其在夷陵之战的统帅之功,顺便说,武庙十哲及武庙六十四将中,三国时期共入选九人,其中东吴四人(周瑜、陆逊、吕蒙、陆抗),占比最高(蜀汉方面诸葛亮进入十哲,分量较高,但六十四将只有关张两人入选),进一步做实东吴以武定国、军功强盛的真实历史形象。
夷陵之战的胜负之机当然不像史书中陆逊侃侃而谈的那样清晰明了,实际上,中国古代大战役中,夷陵之战是比较说不清的,笔者认为其模糊及成谜的程度不亚于淝水之战。夷陵决战前的文戏其实着重体现的是陆逊在大兵压境情况下面临外部内部压力之下的应激反应,而这种反应又是通过与部将言语上的交锋来体现的。陆逊在江东士族及东吴武将内部建立威信,当然最终是靠夷陵的史诗级大胜,但是大胜之前言语上的“绝不示弱”也是其权威确立的重要一环。
4、生涯后期陆逊从出将转为入相(东吴为相不一定入朝,陆逊为相仍然镇守疆界),其在东吴内外朝政多方面的建树都以奏议和君臣对话的形式集中呈现,这一时期也是陆逊用“议”和“言”做政治工具的巅峰,一段时间之内权势无量,甚至形成了君臣错位(孙权跟蜀汉通信,让陆逊随便修改)。但是同时,随着江东士族的坐大以及二宫之争态势的形成,无疑让孙权明显感到了陆逊的言语所带来的无形压力,并最终造成孙权和陆逊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爆发,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讲,陆逊是成也由“言”,败也由“言”。
我们从有限的史料中无从得知陆议何时改名陆逊,不过从这一行动中我们至少可以知道,陆逊对自己的“议”与“言”可能给自己及陆氏甚至江东士族带来的灾祸是有清晰的认识的,一个“逊”字,或许代表着陆逊希望让孙权体认到,在一次次直言和横议背后,陆氏和江东士族仍然绝对顺从于孙家的权威。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陆逊仍不得不使用自己的“议”与“言”力求稳定二宫秩序、稳定东吴朝政,三番四次上书孙权,甚至请求一个最后面见孙权“口论适庶之分,以匡得失”的机会而不得,显得无力和凄凉。
及太子有不安之议,逊上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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