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间隙起内乱至(2 / 6)
” 起初还有人半信半疑,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乌桓军那边传来的 “顿顿有精米、隔三差五有腌肉” 的消息,像针一样扎在袁军士兵心上。有士兵偷偷趴在乌桓营地外,亲眼看到乌桓人捧着雪白的粟米饭,甚至能闻到肉香,谣言渐渐成了 “铁一般的事实”,士兵们看向中军大帐的眼神,满是对袁氏兄弟的怨恨;提起蹋顿时,更是咬牙切齿,骂他 “卖友求荣,踩着袁军讨好凉州”。
而蹋顿这边,也没有好到哪去。自从收到杨再兴以 “袁谭名义” 送来的两千石精粮后,他虽没等到袁谭的正式解释,却也暂时压下了怒火,他想着如今乌桓军顿顿有精粮,袁谭既然送来了 “诚意”,或许下次分粮时,真会遵照 “约定” 补上剩余的精粮。可这份期待,很快就被军营里刮起的 “阴风” 吹散,不知从何时起,有士兵在伙房、帐篷角落私下议论:“咱们现在能吃上精粮,是将军已经投效凉州了!”“我之前遇到赤崖城的岳家军出城训练,听他们说赤崖城根本没多少屯粮,岳帅把最好的粮都给我们,是想让我们开春当敢死队,去跟鲜卑蛮子拼命!”“难怪袁军吃糙米,我们吃精粮,这是凉州把我们当枪使啊!”
这些流言,正是于谦让人混进乌桓营地散布的。起初蹋顿还能靠着 “军法处置” 压一压,他把几个传谣最凶的士兵杖责二十,警告全军 “再敢乱传,以通敌论处”,可随着杨再兴第二次送来精粮,再对比袁军士兵碗里能硌牙的碎米,越来越多的乌桓士兵开始相信流言。毕竟,若不是投靠了凉州,怎么会突然从吃掺砂糙米,变成顿顿精粮?难道真的是赤崖城良心发现?显然不可能。
就连蹋顿最信任的弟弟楼班,都忍不住在私下找他:“大哥,军营里的流言…… 是不是真的?我们开春真要去当敢死队吗?” 蹋顿气得脸色发黑,拍着桌子解释:“都是凉州的奸计!是袁谭故意散布谣言挑拨我们!你跟着我这么久,还不信我?” 可他越解释,楼班眼里的疑惑越深,毕竟精粮是真的,袁军的糙米也是真的,没有证据,谁会信 “这是奸计”?
流言像野草一样疯长,乌桓士兵的眼神也从最初吃上精粮的兴高采烈,慢慢变成了恐惧、怀疑,甚至对蹋顿的失望。哪怕伙夫端来流油的精肉,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没人知道这是不是 “断头饭”。一时间,乌桓军营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连巡逻的士兵都没了往日的精气神,个个低着头,生怕聊起 “开春”“敢死队” 的话题。蹋顿得知后,气得把军帐里的陶罐、木桌全摔了,可他越镇压,流言传得越凶,士兵们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像在看一个 “卖部求荣” 的陌生人。
更糟的是,蹋顿和袁氏兄弟自上次分粮后,就再也没碰面。袁谭被 “蹋顿投凉” 的猜测吓得不敢主动接触,只让郭图、逢纪偷偷打探乌桓动向,连巡逻路线都特意避开乌桓营地;蹋顿则抱着 “等袁谭下次分粮信守承诺” 的念头,不愿先低头,加上袁军中的谣言让他也不敢轻易踏足袁军,等袁氏兄弟先来找自己,慢慢的两边的隔阂像冰缝一样越裂越大,最终全发泄在了士兵身上,每次乌桓军和袁军士兵在河边打水、雪地里巡逻碰面,气氛都格外紧张。
“你们吃的精粮,是踩着我们袁军的骨头换来的吧?” 袁军士兵先开口嘲讽,眼神里满是嫉妒,手里的水桶重重砸在冰面上,溅起一片雪沫。
乌桓士兵立刻回怼:“总比你们跟着袁氏兄弟吃猪食强!再说了,我们吃的是岳帅给的粮,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岳帅给的?怕不是你们将军卖了乌桓部,换回来的‘断头粮’吧!” 袁军士兵的话更狠,直接戳中乌桓士兵的痛处,“开春你们就要去当敢死队了,现在吃得越好,死得越惨!”
“你找死!” 乌桓士兵瞬间红了眼,伸手就推了袁军士兵一把,袁军士兵也不甘示弱,抄起身边的水桶砸了过去。冰冷的水洒在两人身上,瞬间冻成冰碴,两边的士兵见状都围了上来,有的抄起长枪,有的拔出短刀,好几次冲突都差点演变成械斗,幸好两边的校官及时赶到,呵斥着把人拉开,可那股火气,却在士兵们心里越积越旺,像埋在雪地里的柴火,只缺一个火星就能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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