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羌胡归心(3 / 4)
们慌了神,主动把城池交给他。”
“局又如何?” 巴图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猛地勒住马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身后的部落队伍,他的声音也低了些,带着几分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滇吾老哥,说实话,我是被年年冬天看着部落里的老人、孩子饿死冻僵,看怕了。”
“你没经历过先零羌最惨的时候,” 巴图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那些刺骨的往事,声音也轻了些,“十年前那场雪灾,部落里一半人没熬过冬天,我亲弟弟才十三岁,就是因为抢不到半块青稞饼,被隔壁部落的人一刀捅死在雪地里。可现在呢?这是我先零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风雪天里能喝上热粥、穿上厚实的棉衣。部落里那些没了爹娘的孤儿,现在每天都能围着炭火唱歌,手里还攥着糖块,笑得比春天的野花还甜。”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疲惫,还有一丝解脱:“咱们羌胡人,这辈子好像都在‘抢’和‘被抢’里打转,今天抢东边部落的粮食,明天就可能被西边的部落报复,男人死在战场上,女人和孩子饿死在家里,脑袋天天别在裤腰带上,不累吗?陈宇虽说是汉人,可他没抢咱们的牧场,还派农师教咱们种地、给咱们送粟种,甚至帮咱们打跑了抢牧场的韩遂。这样的人,难道不比韩遂那只老狐狸靠谱?”
滇吾听完,彻底沉默了。他想起去年冬天,部落里有十几个孩子因为没粮吃,饿得失了声,只能趴在母亲怀里小声哭;想起今年冬天,孩子们围着炭火,捧着西都送来的粟米饼,眼睛亮得像星星,还会把饼掰给弟弟妹妹吃。是啊,有什么比让族人在天寒地冻的冬天里吃饱穿暖,能笑着期盼明年开春的春耕,更重要的呢?那些所谓的 “计谋”“提防”,在族人的安稳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抬头看向巴图,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还有一丝释然:“谢谢你,巴图。若不是你点醒我,我恐怕还在纠结那些没用的顾虑,耽误了族人的好日子。”
巴图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伸手拍了拍滇吾的马背,力道大得让滇吾的马都晃了晃:“别跟我来这套酸的!你要是真感激我,明年开春,把煌中城外那片最肥沃的沃田,分我几亩就行。我部落里的人跟着汉农师学了耕种的法子,正愁没好地种,想试试能不能种出比青稞还好吃的麦子呢!”
滇吾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连他的马都跟着打了个响鼻,像是在附和。“好!别说几亩,给你十亩!就给你那片靠河的,浇水方便,保准能种出最好的麦子!到时候我可要去你部落,讨碗新麦磨的面吃!”
巴图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粗犷而畅快,两人的笑声夹杂着风雪,传得很远很远。身后的部落勇士们听到首领的笑声,也纷纷抬起头,瞬间多了几分轻快,连马蹄声都显得不那么沉闷了。
与此同时,金城郡郡治金城城的主府内,气氛却压抑得能滴出水来。大厅里,青瓷酒壶摔得粉碎,淡青色的瓷片散了一地,酒液混着碎片在青砖上蜿蜒,几个铜制酒杯滚落在墙角,连房梁上都沾了酒渍,显然不久前刚发生过一场暴怒。
韩遂坐在主位上,手指紧紧攥着紫檀木扶手,指节泛白,连指缝里都掐进了木刺,却浑然不觉。他双目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眼神扫过下方的将领,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他麾下的 “八健将”,如今只剩梁兴、杨秋、程银、李堪等六人坐在两侧,每个人都低着头,双手放在膝上,脸上满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却没人敢先开口打破沉默。
沉默了许久,梁兴终于忍不住,指尖抠着座椅的边缘,指甲都泛了白,他压低声音开口,语气里满是不甘,还有一丝懊恼:“将军,这次实在是没想到…… 先零羌的巴图会突然出来捣乱!咱们都已经兵临西都城下了,滇吾都要下令攻城了,就差最后一步,结果他带着人证杀出来,直接戳破了咱们的计谋,真是…… 真是功亏一篑!”
“何止是巴图!” 杨秋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惧,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像是还没从战场上的阴影里走出来,“还有陈宇麾下的那两个将领,项羽和霍去病,简直不是人!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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