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唐文宗李昂:“我不如汉献帝”的叹息(4 / 6)
士良了。仇士良比王守澄更狡猾,手里也握着神策军的兵权。李训和郑注觉得,必须尽快除掉仇士良,否则夜长梦多。
他们跟文宗商量,制定了一个计划:郑注以去凤翔“祭神”为名,带一批精兵回长安,趁宦官们去送葬(王守澄的葬礼)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个计划看起来很稳妥,文宗也同意了。
可李训不放心。他怕郑注抢了头功,以后自己斗不过郑注。于是,他决定提前动手,自己单干。
《新唐书·文宗纪》里写这场血洗:“诸司从吏死者六七百人,盗乘其乱,剽掠都城。” 长安城里火光冲天,哭声、喊声、刀砍声混在一起,连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以前繁华的朱雀大街,几天之内就堆满了尸体,连路都走不通。
文宗呢?他被仇士良软禁在紫宸殿里,成了真正的傀儡。仇士良每次见他,都带着一群挎着刀的宦官,说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点都不把他当皇帝看。有一次,仇士良直接跟文宗说:“陛下要是安分点,还能好好当你的皇帝;要是再敢跟李训、郑注那样的人勾结,小心自己的小命!”
文宗只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看着仇士良嚣张的样子,又想起李训、郑注的惨死,还有那些因为这场政变被杀的大臣百姓,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疼。有一天,他在宫里散步,看见池塘里的荷花都枯萎了,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大唐啊!”
《资治通鉴》里记载了文宗当时的处境:“自是天下事皆决于北司(宦官机构),宰相行文书而已。宦官气益盛,迫胁天子,下视宰相,陵暴朝士如草芥。” 以前他还能跟大臣们商量朝政,现在连见大臣都要经过仇士良的同意;以前他还能下旨改变一些事情,现在他的圣旨还没出宫门,就被宦官们扔到了一边。
有一次,宰相李石跟文宗奏事,刚说了没几句,就听见外面有射箭的声音——那是宦官们故意吓唬李石,让他不敢跟文宗多说。李石吓得赶紧磕头告辞,从此以后,大臣们都不敢再跟文宗谈论国家大事了。
文宗彻底绝望了。他不再早起处理朝政,也不再看书,每天就躲在宫里,要么喝酒,要么对着墙壁发呆。有时候宫女、太监不小心惹他生气,他也不骂不打,只是默默流泪。宫里的人都说,陛下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眼神里全是死气。
甘露之变后,文宗的日子过得比囚犯还难受。仇士良把他身边的宫女、太监全换了一遍,全是自己的亲信,文宗的一举一动都在仇士良的监视之下。他想跟自己的皇后、妃子说句话,都得看宦官的脸色。
有一天,文宗跟一个老太监聊天,问他:“你说,我跟以前的汉献帝比,谁更差?” 老太监吓得赶紧跪下,说:“陛下是大唐的天子,汉献帝是亡国之君,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文宗苦笑着说:“汉献帝好歹还有曹操辅佐,虽然是傀儡,但曹操还不敢公开欺负他。我呢?我连汉献帝都不如啊!” 说完,他又哭了起来。《新唐书·文宗纪》里记载了这件事,说文宗“自是忽忽不乐,常登勤政楼,北望而泣”。
他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怀念自己刚登基的时候,虽然国家穷,但自己还有雄心壮志;怀念跟裴度、韦处厚一起讨论朝政的夜晚,虽然累,但心里有盼头;甚至怀念宋申锡还在的时候,虽然没做成事,但至少还有人跟自己一起对抗宦官。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文宗本来就身体不好,经过甘露之变的打击,身体越来越差。他经常咳嗽、发烧,有时候咳得连饭都吃不下。宫里的太医想给他好好治病,可仇士良根本不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只让太医开点普通的药,意思意思就行。
有一次,文宗想吃一碗羊肉汤,跟太监说了好几次,太监都推三阻四,最后只端来一碗冷冰冰的粥。文宗看着那碗粥,眼泪又掉了下来,他说:“我这个皇帝,连一碗热汤都喝不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也想过反抗。有一次,他偷偷找了个机会,跟宰相郑覃、李固言商量,想再找几个可靠的人,除掉仇士良。可郑覃和李固言都吓得要死,赶紧说:“陛下,甘露之变的教训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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