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搭在她膝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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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的藤条低进泥土里,原先的浓荫变得无比稀疏,枝叶自下往上枯败铺在地面厚厚一层。注春一路走一路翻,来回两三趟也没见到珠花的影。

倒是亭中正效仿那些名士兴起作诗的江宾,捏着上好的狼毫笔,好半天也没能落下一个字,在第二趟回来时,便开始不错眼地盯着她。

“你是五姐姐身边的女婢吧?你在找什么?”

她神情实在专注,眼中又带着焦急,从始至终也没抬下头。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丢了什么贵重之物。

眼瞅就要到女郎起身的时辰,东西仍无下落,注春急得只恨不得将脸贴在地面细找。冷不丁听到喊声,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还有人在。

“六郎君。”

她飞快行了一礼,又全神贯注找起来。

辞盈时常灌输自己的生存守则。如府中有几个能避就避,不能就装瞎子哑巴,其中自然包过江宾。

江氏眼下唯一的男丁。

不论对错,都会是她不识好歹。

“你告诉我,没准我就有见到呢。”两手撑着靠坐槛,江宾往外探头,黑润眼中俱是好奇之色。

本不欲与他有过多交涉的注春,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

想到对方来此的时间长。

就算没看清鸣泉是怎么弄丢的珠花,也有个模糊的逗留印象。而且简单的两字,能翻出什么风浪?

于是将要寻的东西说了出来。

“珠花。”注春目含期翼问道,“六郎君可有见过此物?”

她在辞盈身边待久了,袖间也隐隐沾染上些海棠果般的甜润香气。很特别,让人想起不那么浓、微微晕开的胭脂色,红妆初怜,氤氲蒙蒙细雨的味道。

是零陵香。

令他母亲焦躁不安、闻之色变。他自然也不喜欢。

“没有。”江宾摇头。

交疏枝条在地面错落下一片翳影,将日光轮廓摇散模糊。注春满心沉浸在失望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有几许微妙。

如她所想,江宾的确天色微明时就在这儿了。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氏族,仅凭他的出身便已胜了。

但余氏为其冠上天才之名。

一个谎言是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的。

当今清议之风盛行,那些字词枯燥乏味,每日写了又写。

到底还是活泼爱玩的岁数,连爬过去一只蚂蚁都数得清清楚楚。

他十分确定鸣泉没有往这条路走,至于注春所说的东西,更是见都没见过。珠花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辞盈也不像是会因此重罚严惩于人的。

所以才更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为什么要说谎呢?

江老夫人的病足足养到二九天。

云州正巧迎来初雪,湿痕顺着雕花门扇缓缓滑落,天上飞琼人间几何,凛冬栖在江字的红底牌匾上。荣安公主便是在此情此景下宴请文人雅士,正式对外露面。

可惜其中不包括江氏。

辞盈在廊下收了桐油伞,入内只闻一片沉寂。

任凭屋外风雪簌簌,似乎也摇不动面前这些人。她低头上前见礼,借着袖间隐露的余光朝主位上悄悄望去。

数日未见的江老夫人两颊凹陷,身形消瘦,肩头几乎快要撑不住那厚实的氅衣,愈发像一樽露出泥胎的褪色神像。

半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

辞盈巴不得这样,轻手轻脚在食案前坐下。

玉盘珍馐,勾人垂涎,只是少了江略一家子不免觉得寂寥凄凉。

可难得齐聚,江韬还是端起酒盏,说了几句像模像样的话。

其中不乏表示对老夫人的关切之情。

辞盈没在听,颔首低眉看似谦卑恭顺姿态,实则目光在那些菜肴上漂移,从左到右数了遍过去。

——十八个菜。

祝老夫人年华二八,青春永驻的意思吗?

“遥想当年父亲早早仙逝,江氏失去门庭砥柱举步维艰……”酒量是种诚实东西,江韬心中郁结不散,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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