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统战之战(二)(4 / 5)
手剿杀,几乎灭族。对于荷夷二字,他们有着深入骨髓的仇恨。
昌叔猛地拔出腰间的刀,直指南方。
“兰芳南征军,出发!”
兰芳大总制的旗帜猎猎作响,映照着刘阿生的决心。
昌叔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个大唐总长,这个老人从来没有一日放弃过拯救兰芳的决心,只是突然警醒,见过李鸿章之后,那份依靠大清的幻想破灭,那份骨子里的强硬一点一点展露。
此行,非为调停,非为示威。
此行,即是战争。
——————————————————————————
大军南下十日,抵达了巴里托河中游的重镇奔。
这里已是兰芳势力的最南端,再往南,便是荷兰人宣称的“马辰保护地”和达雅族纵横的无尽雨林。
昌叔下令全军在此扎营,
当夜,三艘细长的独木舟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巴里托河的支流。
船上,只有五人。
领头的是张牧之。他换上了一身当地猎户的粗布衣,腰间插着一把左轮手枪。
划船的,是兰芳的老斥候,罗坤。一个在东万律土生土长的客家老兵,他年轻时做过“走线”生意,能说七种土着方言,包括马辰地区的达雅语。
其余三人,是昌叔精挑细选的亲卫,沉默寡言,但枪法很准
他们带了十几支夏普斯步枪——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巨大,是达雅人无法想象的神器。
而船底的夹层里,藏着此行真正的敲门砖,十公斤精炼盐,以及两块沉重的、闪耀着银白色光芒的澳门兵工厂铸造的纯正钢锭。
“过了前面就是了,”
罗坤在黑暗中悄悄开口,“过了这里,就是达雅人的地盘。牧之先生,抓紧了,水流急。”
独木舟一头扎进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雨林在两岸如同巨大的怪兽,不时传来诡异的鸟叫和猿啼。
他们行进了两天两夜,深入内陆上百公里。
第三天傍晚,当独木舟拐过一道S型河湾时,罗坤突然举起了手。
“怎么了?”牧之压低声音。
“血腥味。”罗坤的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了嗅,“很浓,上游。”
他们弃舟登岸,拨开野蛮生长的植被,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小小的河畔营地,显然是荷兰人的勘探队留下的。三顶帐篷被撕得粉碎,文件和仪器散落一地。七具尸体,全是欧洲人,以一种极其恐怖的姿态扭曲着。
他们的头颅……全都不见了。
“是达雅人干的。刚走没多久。”罗坤检查着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看这手法,是曼刀。”
“他们为什么……”
“荷兰人也想要那片红土。”罗坤指了指一个被劈开的勘探箱,里面滚出几块赤红色的矿石样本。“他们触碰了达雅人的圣地。”
“嘘!”一名护卫突然举枪。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一支箭擦着那汉子的耳朵,“噗”地一声钉在了树干上。
“别开枪!”牧之大吼一声,同时猛地将亲卫的枪口压下。
“我们不是荷兰人!!”罗坤用尽全力,用嘶哑的声音高喊,“我们是客商!是巴里托河的朋友!!”
“我们是东万律来的!!”罗坤高喊着一个词,“金山!”
这是客家人对兰芳的旧称。
雨林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放下武器!!”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树冠上传来。
牧之与罗坤对视一眼,缓缓将手中的武器放在了地上。
“盐!我们带了盐!!”罗坤高举起双手。
“还有铁!!”
——————————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巨大的达雅族长屋前。
这是一个建在数百根粗大树木上的庞大建筑,是一种高脚木屋,用坚硬的铁木、竹子和藤条建造。
几百米长,栖息在雨林深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