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苏门答腊清算(五)(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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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死于战斗,或死于疾病和意外。尤其是欧洲士兵,水土不服加上持续高强度的行军作战,许多人已经濒临崩溃。

药品的消耗量大得惊人,但依旧无法完全阻止疟疾的蔓延。

“将军,”在一个雨夜的临时营地里,

副官终于忍不住向范·霍恩表达了他的忧虑,“我们已经在这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兵力。士兵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而德利那边的叛军,却在利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我们是不是应该……”

“闭嘴!”

“战争,打的不仅仅是武器,更是意志!巴塔克人就像一群顽固的虱子,不把他们彻底碾死,他们就会永远在你背后吸血!现在收手,等于前功尽弃!我们必须找到那个祭司王!”

就在这时,一名情报官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将军!汉斯上尉的侦察队抓到了一个舌头!一个祭司王身边的亲信!他招了!辛辛加曼加拉贾的主力,就藏在前面不到三十公里的托巴湖畔山区!”

范·霍恩猛地站了起来,

“命令!全军轻装,急行军!抛下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只带那几门炮!天亮之前,必须抵达目标区域!这一次,我要亲手拧下那个祭司王的脑袋!”

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托巴湖上空的晨雾时,一场惨烈的围剿战开始了。

荷兰远征军尽管十分疲惫,但是在高压之下强打精神,从三个方向,向着辛辛加曼加拉贾最后的据点——一个隐藏在湖畔悬崖峭壁间的巨大洞穴群发起了猛攻。

克虏伯山炮被艰难地运到了可以俯瞰洞穴入口的高地上,开始了不间断的轰击。炮弹在坚硬的岩壁上炸开,碎石四溅。

巴塔克勇士们依托着天然的岩石掩体,用他们仅有的几十支火枪和无数的弓箭长矛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他们的射击虽然频次很低,却异常精准,显然是最后的精锐,不断有冲锋的爪哇士兵惨叫着倒下。

安汶突击队再次承担了主攻任务。

他们在汉斯上尉的带领下,分成若干个小组,如同猿猴般在陡峭的岩壁上攀爬跳跃,试图从侧翼迂回,突入洞穴。

战斗异常激烈。每一块岩石,每一处拐角,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安汶人用命开路,巴塔克人则用鲜血还击。

近身肉搏时,双方都杀红了眼,砍刀与长矛碰撞,鲜血染红了灰色的岩石。

范·霍恩亲自坐镇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冷酷地注视着战场。

他不断地调动着兵力,将预备队一批批地投入绞肉机般的战场。

他不计伤亡,只求尽快结束战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黄昏时分,当安汶人付出了近百人伤亡的代价,终于攻入了主洞穴时,看到的却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景象。

洞穴深处,数百名巴塔克男女老少,在祭司王辛辛加曼加拉贾的带领下,身着盛装,围坐在一起,平静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当荷军士兵冲进来时,他们没有反抗,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了集体自尽。

辛辛加曼加拉贾本人,则用一把祖传的短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范·霍恩赶到现场时,面对着这悲壮而惨烈的一幕,即便是他这样铁石心肠的军人,也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酷。

“把祭司王的头砍下来,用石灰腌好!”

“传令全军,巴塔克人的抵抗已经结束。休整两日,重整部队,收拢物资和人手,全速向德利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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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荷属东印度陆军的铁蹄踏碎巴塔克高地的宁静,并开始向德利地区收拢绞索之时,马六甲海峡东段,一艘悬挂着英国米字旗,名为“白玫瑰号”的三桅快速帆船,正借着强劲的西南季风,劈波斩浪,全速驶向苏门答腊岛那片危机四伏的海岸。

与那些喷吐着黑烟、代表着工业力量的荷兰巡逻舰不同,“白玫瑰号”像一只优雅而迅捷的海鸟,线条流畅,帆索绷紧,以一种近乎古典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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