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枷锁与利刃(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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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思想,真正捏合这成色复杂,人心各异的十数万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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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另一侧,一张小小的书桌旁,林怀舟正专注地整理着一叠文件。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蓝色布衫,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着。

与陈九面前那张充满了征伐与杀气的地图不同,她的文件上,画着的是医院的建筑草图,罗列的是采购药品和医疗器械的清单,以及一份详尽的、关于在香港筹办一所西医医学院的计划报告。

她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

他的侧脸在晨光中棱角分明,那份专注,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她知道,他面前那张地图上每一道红线的延伸,都意味着远方将有无数人为此流血。

她的医院和医学院,是他用刀与火开辟出的焦土上,试图种下的一点关于“生”的希望。他们一个掌管着“死”,一个维系着“生”,以一种奇异而矛盾的方式,共同构筑着这个庞大华人群体的两面。

陈九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眼中的冰冷与算计在那一刻稍稍融化,化作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林怀舟也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这便是他们之间无声的默契。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打断了这难得的宁静。下人在门口轻叩了两下,声音恭敬:“九爷,总会的秉章叔来了,说有急事求见。”

“让他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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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章走进书房时,带来了一股室外的寒气。

他两鬓已满是风霜,一身长衫,如今身上的威势倒是更甚。

他先是对林怀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才走到陈九面前,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种压抑不住的疲惫与烦躁。

“九爷。”他拱了拱手,声音沙哑。

如今换了一种方式“重出江湖”,倒是比经营金山会馆的时候更添几分恭敬。

一个小小的渔民,十年间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这一声九爷喊得不亏。

“秉章叔,坐下喝杯茶。”

陈九示意下人上茶,“看你脸色,是下面那些烂仔又不听话了?”

陈秉章叹了口气,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却没喝。

“何止是不听话,简直是快要反了天了!”

他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茶水溅出了几滴,“当初将港澳三合会收编,成立华人总会,定下规矩,不许内斗,不许再碰猪仔生意,要他们转做正行。这法子是好,可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都是些在刀口上舔血惯了的亡命徒!让他们去码头规规矩矩地当搬运工,去商行里老老实实地当护卫,他们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苦,将这几个月积压的怨气都倒了出来:“就说昨天,湾仔的堂口,为了争一个妓寨的看场权,跟油麻地的人,在庙街当街开片!几十号人,从街头砍到街尾,惊动了鬼佬的警察,抓了十几个人进去!我连夜去保人,花了好几百块大洋才把事情压下去!”

“还有西环那边,”他越说越气,“新来的那批潮州帮,不服咱们总会的规矩,还在偷偷做外围的番摊生意,跟和记的人为了抢码头,这个月已经打了三场。我派人去镇压,杀了很多,他们嘴上服软,背后又搞小动作。上个星期,和记的理事,晚上回家就被人打了闷棍,一条腿都给打断了!”

“总会那几百个护卫队的兄弟,天天不是在这里调解,就是在那里弹压。长期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些人,就像一群关在笼子里的疯狗,你用铁链拴着他们,他们暂时不敢咬你,可心里那股邪火憋着,早晚要出大事!”

陈九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陈秉章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秉章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碍于香港的局势,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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