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些云雨(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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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阴柔:“陈九,萨城的事,你做得太绝。”

他瞥了一眼被捆在角落的太平军老兵秦叔,“协义堂十七颗人头落地,会馆的管事被吊在烂泥沟示众……你让唐人街的馆主们怎么想?你是想杀光在座这些人自己坐金山龙庭咩?!”

“你去见过了赵镇岳,知唔知他会怎么想?”

“张馆主说笑了。”陈九拾起自己盘子里的一片鹅肉,蘸了蘸冷透的梅子酱,“我杀的是吸同胞血的蛀虫,岂能相提并论?”

“蛀虫?”人和会馆馆长林朝生冷笑起身,食指直指陈九鼻尖,“协义堂收保护费、开烟馆,哪一样不是为养活中国沟的老弱?你倒好,一刀切了萨城的财路,一把火点了鬼佬的工厂,引来巡警和侦探在中国沟大肆搜查,逼得几百张嘴来金山讨饭!如今你倒是风光返嚟,兵强马壮,下一步是不是要吞并六大会馆的产业?!”

正厅内杀机四溢,几大会馆连同后面椅子上的同乡会宿老均是神色激动,盯紧了这个不急不忙的后生仔。

“林馆长!”阳和会馆的老馆长突然剧烈咳嗽,枯瘦的手攥住椅背。他年纪很大了,几乎不怎么出面,脸上布满褐斑,声音却仍洪亮:“陈九纵有千般不是,终究是洪门红棍,至公堂的人!你们喊打喊杀,是要和赵镇岳撕破脸?”

“赵镇岳?”三邑会馆馆长李文田嗤笑,“至公堂如今被协义堂压得抬不起头,连都板街的香火钱都收不齐!陈九若真忠心,手底下的人怎会不闻不问?”

他转头盯住陈九,细眼中精光闪烁:“你无非是想学洪xiu全,借‘公义’之名,行割据之实!”

陈九放下筷子,瓷碟“叮”的一声轻响,满室霎时寂静。

“ 李馆长读过《天朝田亩制度》?”他抬眼看向李文田,嘴角勾起讥讽,“可惜太平军败了,清妖依旧坐在龙椅上。若我真要学洪xiu全,此刻该带人杀进会馆,焚账本、分银库,何须坐在这里听诸位念经?”

“你!”李文田拍案而起,茶汤泼湿袖口。

“够了!”陈秉章拐杖重叩青砖,浑浊老眼扫过众人,“今日是议和,不是骂街!”他颤巍巍指向角落的秦叔,“陈九,这人是太平军残部,被叶堂主擒来,说了你在萨城干的诸多事,除了杀人,你还得罪铁路公司,引火烧身,这个我们承担不起!”

“你若真想谈,先给我们一个交代!”

秦叔独眼肿胀,血痂糊住半边脸,却仍咧嘴大笑:“九爷!这帮老棺材瓤子怕你,怕得要死!他们连街边乞丐讨饭都要抽三成利,却满嘴仁义道德!杀光他们,唐人街才……”

叶鸿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抽他的嘴巴,王崇和看了一眼陈九,大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颈,一拳打在肋下,让他顿时跪地,口吐酸水,痛不能言。协义堂打仔一拥而上,立刻就要火拼。

“都住手!”陈九低喝一声,起身走向秦叔。协义堂打仔下意识退开半步,为他让出一条路。

“掟呢只狗出去!”(把这只狗扔出去!)

陈九看着跪地的叶鸿,给捕鲸厂的汉子递去了眼神,黄阿贵抢先一步上前,夹住了叶鸿的脖子往外拖。

陈九知道,此人作为洪门大佬,一番表演多半也是为了激起矛盾,倒不至于真的如此嚣张跋扈,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想哄他出去。

协义堂的打仔还想上前,陈九直接转身盯着圆桌上的六大馆长。

“还要不要谈!”

“不谈就即刻开片!”

“我这帮兄弟,最钟意在人哋灵堂前面摆酒!”

满室死寂。阳和会馆的龙头别过头,林朝生攥紧茶盏,张瑞南的扳指几乎捏碎。

“陈九,你真我这班人不敢杀你?”

“陈九!”陈秉章突然嘶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九扶起了老秦,递给一边的汉子,自己折回圆桌上,一一扫视过众人开口,“你哋摆落呢台霸王局,埋伏班刀斧手,再请个洪门老叔父做戏.....”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系咪要我跪低叩头?仲想我给什么好面色?我不过系条烂命仔,边够各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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