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战前(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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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逼急了也咬主人,必须给他们不得不下嘴的理由。”

只要见血,那些红毛绝不会坐以待毙。

巡逻队的小头目阿忠靠口,“九爷,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陈九抬头扫视过自己带着的人一圈,眼下要做四两拨千斤、蛇吞象的买卖,他还需要这伙人做自己的底气。

阿忠惯常跟着阿昌叔带队,是个憨厚性子,天天被阿昌叔边骂边操练,一句也不还嘴,如今阿昌叔押着一船货回国,梁伯特意派了他带着巡逻队的精壮给陈九吩咐。

这人虽然粗笨,练刀枪却下死力气,喊他去做事绝不会皱眉头,手里也学得了一招半式,能当重任。

王崇和如今看着懒散,像是失了心气,取代小哑巴当陈九的贴身护卫,却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的狠人,其他事根本不放在心里,完全就是一副死士模样。

“九哥,你直接说,我是个粗笨的,不懂什么大道理….”这是阿吉在嚷嚷,这个马来少年跟着捕鲸厂的众人一路走来,性情大变,往常胆小怯懦的性子不知道为何变得愈发急功近利,崇尚暴力。

陈九打量了他一眼,心里琢磨着怎么把他押回去好好读一阵子书,这次出来是看他的枪法好,却忘了这小子的性子。

惯常被欺辱的,如今手里有了致人于死地的能力,便更加倍的暴戾起来。

所谓“人生在世,无不带些利器;若至于发杀之心,则可即时将其抛掷。”

陈九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阿吉变成今天这般,他又如何责怪呢,如今形势所迫,自己不也一样。放下利器,又谈何容易....

捕鲸厂的少年队中,哑巴最狠,客家仔阿福温柔善解人意,小阿梅年岁还小,虽然过早懂事但还是个天真直率的性子。陈丁香吃了太多苦,像小哑巴的跟班,话也不多,只对几个相熟的洗衣妇关系好。

唯独年龄稍长的阿吉已经处处拿自己当大人看,常与人争先。

另一边站着的至公堂武师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精悍的,却也最不好使唤,这些人受了洪门的恩,家眷吃食均由至公堂供奉,一路能听他调遣,已经是看在了赵镇岳的信重和他这个红棍的成色上,到了生死搏命之时,还不知道会怎样。

这些人的首要任务是救下“白纸扇”何文增,今夜突袭不见得会使大力气。

而陈桂新,则更为复杂。

人数最多,萨克拉门托的华人劳工中也是枭雄人物,一呼百应,拿下中国沟也是陈九的试探之举,却比他心中想的更要轻松几分。

若不是上了铁路公司的必杀名单,被铁路公司雇的爱尔兰人赶出城区,恐怕中国沟早在他掌握之中。

这样的人物如何能信服他一个毛头小子?

旦见他盘着腿在一边的铺位上算着,心里若有所思。

陈九看过众人,把心里的计划和盘托出。

“先去做掉守卫,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

“让这个鬼佬去找个理由把爱尔兰人骗出来集合,咱们长短枪至少三十多杆,直接排队枪毙,不怕这群狗不急!”

“杀的越多越好!”

“必须得把这群狗的狠劲杀出来!”

陈九和这群红毛打了几次交道,深知这群醉汉的性子,绝不像华人,被欺辱到极点还要忍让三分。

“最后让这个铁路上的老爷在人群中暴毙。”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油灯燃烧的细微声响。众人的呼吸沉重,眼中闪烁着各色的光。

这一步踏出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做成了,就是席卷上千人的大骚乱,做不好,就是以卵击石,这些人群都将被砸成齑粉。

床边呆立的两个会馆馆长听完他们的对话开始拼命呜咽,其中一人用力挣扎,把阿吉故意遗漏的抹布嚼烂吐出。

“各位阿爷!听我讲句人话啊!”

他脖颈青筋暴起,被反绑在一起的双手在空中乱抓,仿佛要抓住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索,“搞咁大件事为咩啊?杀身之祸啊!中国沟上千劳工…”

王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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