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铁路(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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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自己的“威严”。

这帮华人和那群红毛醉鬼一样难惹。

他不用看都知道,刚刚那份报纸上的头版肯定是之前那场大暴乱。

如今这个屠杀事件闹的全美沸沸扬扬,各大报纸都在争相报道,承认“暴徒的暴行让文明蒙羞”,但笔锋一转将华人社区描述为“道德败坏的集合体”,强调”所有华人都参与了地下经济,主动招致攻击”。

这种叙事将结构性种族压迫简化为“华人咎由自取”,甚至暗示屠杀是“清理城市污垢的必要代价”。有些报纸甚至称华人是“白人工人的寄生虫”。

他这种接受过精英教育的人自然不屑一顾,但显然,经过上百份报纸的大肆渲染,身边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已经信以为真,不分昼夜、不分场合地大肆攻击华人。

如今,圣佛朗西斯科的底层情绪被渲染的十分不稳定,随处可见的白人冲着华人商店、小贩扔垃圾,吐唾沫。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五百美金去一趟萨克拉门托,不需要出庭,不需要翻译,只是走一趟,打听打听消息,他根本不在乎雇主是谁。

随便走一趟,聊几句天,就当自己是旅游了,这种钱干嘛不赚?

坑黄皮猴子的钱他毫无心理负担。

陈九将信纸对折三次,塞进衣服内衬的夹层。

“该死的!”

“黄皮猴子!我在跟你说话!”

那人见意大利律师没接话,有些恼羞成怒,把怒气撒在了陈九身上,他猛地踹向桌板,墨水瓶差点翻倒。陈九在摇晃中扶住,手指扣住桌沿。

他抬头看了一眼仍然在叫嚣的白人男子,不发一言。

“黄皮猴子就该泡在肥皂水里!”

白人男子一巴掌拍在桌上,手指戳向陈九再度低垂的眉眼,“去年你们这些苦力弄翻的运煤车,害我损失了好多钱…”

这群白猪!

他有点后悔坐到车厢里了,也许自己就该带着人也去扒运煤车。

陈九按捺住逐渐焦躁的心情,舒了一口气。

赵镇岳托人送钱,至公堂的白纸扇带着两个武师月前去了萨克拉门托,给一个白人当贴身保镖,前半月还有电报,后面将近半个月都音讯全无。

赵镇岳派了第二波人去了萨克拉门托,仍然石沉大海,这让他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为此上门求了陈九,希望他能亲自去一趟,找寻一下。

至公堂的“白纸扇”远比他这个临时架上去的红棍值钱,全美可能就仅剩的唯一一个耶鲁的独苗华人毕业生,在陈九的心中,这样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比起他的烂命不知道金贵多少。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这个答应。

无数华人的尸骨埋在铁轨下,而难得有一个白人商人愿意站出来指证铁路公司,并诉诸法庭,至公堂也因此付出了很多的资源支持。

两年间,致公堂陆陆续续运了几百具华人尸骨回乡,并自己贴了点钱寄给死去华工的家人。

这样的义举加上赵镇岳堪称恳切的言辞,外加第一艘船的海运费用全抹,换来了陈九点头。

他带上了刚抓来的白人记者、英文教师刘景仁,还有王崇和为首的七个打仔,配合致公堂倾尽武馆凑的十个精悍武师,组成了这次远行的队伍。

几乎人手一把最近几年生产的史密斯转轮手枪,带齐了子弹,这样的配置已经足够正面冲击上百人的刀手,可见下了血本。

他们此行除了萨克拉门托的任务之外,还有梁伯的委托。

那一夜大战,除了流失的血,竟然还有意外惊喜。

梁伯在金山苦苦寻找的天地会老兄弟有了消息,唐人街汇集的人群里的一个老汉隔了几天找到至公堂,托人寻找天地会的成员,说有重要的事商议。

致公堂的师爷根本没让他见赵镇岳,问清楚来意,只是引荐到捕鲸厂,几人凭着老腿,带着在金山收的义子生生走了六七个小时,寻到了捕鲸厂。

几人见面,都是老泪纵横。

太平天国运动失败后,几万名太平军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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