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旁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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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注视着一切,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大路上,十几步外,那个被陈九一刀砍在背上的骑手躯体被缰绳拖曳着甩离鞍座,皮靴卡在马镫里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

被拖行几米后,脚踝从马镫滑出,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大声地惨叫。

场间,栗色阉马的脖子瘫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涌出,在地上变成暗红色的一团,像打翻了一桶赭红的油漆。

陈九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爬起,抹了一把额角渗流而下的鲜血,血污瞬间染红了他的眼眶,让他的眼神更添几分慑人的戾气。

他一瘸一拐地走向不远处的小哑巴,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小哑巴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口,只是脸颊和下颚在摔倒时被粗糙的地面刮破了,渗出丝丝血迹。

那只独眼里闪烁着压抑的痛楚光芒,身体蜷缩成一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陈九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然后将他扶起,让他靠坐在一旁。

他找到了遗落在不远处的砍刀,紧紧握住,然后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走向那个还在远处一边痛苦嚎叫、一边徒劳挪动身体的爱尔兰人。

陈九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五官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红毛壮汉,对方脸上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那爱尔兰人见陈九逼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挣扎着伸手摸向靴筒里藏着的匕首。

陈九眼神一厉,未等他动作,已一脚狠狠踹在他的手腕上。

随即,他一把揪住爱尔兰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粗暴地拉扯到自己大腿的高度。 冰冷的刀锋没有丝毫犹豫,缓慢而坚定地压下。

割开气管时发出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漏气声,混杂着血沫喷溅的“噗嗤”声响起。

飞溅的血珠将周围地上的白色盐粒都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砍刀银亮的刃身在血肉中消失,再抽出时,已是淋漓的血色。

那爱尔兰人在地上剧烈挣扎的动作猛然一僵,随即像一具被抽去所有丝线的木偶般,彻底瘫软下去。

“啊——!”

艾琳的尖叫声终于冲破喉咙,在死寂的盐碱地上炸开。

她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捂住嘴,指缝间却漏出了半句不成调的祈祷词,裙摆上已沾满了被风扬起的盐尘。

陈九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看见艾琳颤抖着爬下马车,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抓着头发的手微微颤抖,小哑巴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陈九的动作。

“陈先生不要!”

盐沼的风卷着血腥味扑向艾琳的马车,吹跑了她下意识的惊呼。

艾琳用力握紧的双手。

十米之外,陈九面无表情地将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一脚踹开,任由鲜红的血液从刀身上淋漓淌下。他转身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马蹄声未停。

梁伯打头的三匹马在陈九身边停下。

“阿九,没事吧?”

“阿九!”

陈九摇摇头,嘶哑着嗓子开口,“别管我,还有一个!”

“追!”

梁伯毫不质疑,猛踢马腹,向着远处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小黑点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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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的指节死死扣在一起。

透过渐渐散去的沙尘,她清晰地看见了陈九挥刀杀人时那挺得笔直的脊梁。

那是一种她从未在任何华人男子身上见过的姿态——她所认识的那些华人,面对她时,脸上总是堆满了谦卑讨好的笑容,腰杆总是不自觉地弯下几分。

她想起,陈九每次递给她食物时,眼中总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笑意。

那时,他会细心地用油纸包住食物烫手的部分,就连指节蜷曲的弧度,似乎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克制与温存。

然而此刻,这具曾经给予她温暖的身躯,却爆发出如同荒野猎豹般原始而致命的攻击性。

那刀刃切入血肉的沉闷声响,仿佛也狠狠地劈砍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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