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雪之夜窃猎枪,青梅含泪暗推窗(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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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眩晕的风……

良红咳在苍白手帕上那刺目的鲜血……

儿子隔着探监玻璃那麻木呆滞的眼神……

最后是夜总会门口那一声声刺耳的“看门狗”和碎裂的酒瓶……

“呃……”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呜咽,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那撕心裂肺的记忆。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不能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活下去!

改变它!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目光变得越发锐利,像被这酷寒淬炼过的刀锋,死死盯向前方。

越来越近了。

前面那栋比自家看起来稍微齐整些的木板夹泥房子,房檐下挂着几串干辣椒和冻得硬邦邦的玉米棒,窗户上糊着的塑料布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那就是董国文,董叔家。

也是他上辈子的老岳父家。

媳妇董良红的娘家。

心脏没来由地又是一阵狂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悸动。

良红……

这个时候的良红,应该还在家里。

她上面两个姐姐都已经嫁人了,家里就她一个老闺女陪着爹妈。

董叔一直想要个儿子没能如愿,对三个闺女还算不错,尤其是最小的良红,多少有点宠着。

那杆老炮铳……

就挂在董叔里屋的门后头。

董叔年轻时也是个好猎手,后来进了林场当了集材工,枪就挂起来闲置了,但每年都会拿出来擦拭上油,保养得不错。

怎么才能拿到手?

直接进去要?

绝无可能!

董叔虽然平时对自己还算和气,但他和爹麻乐军是最好的工友,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自己刚被爹打出来,忤逆不孝、拒绝接班的事情恐怕转眼就能传开,董叔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把枪借给自己,更何况是拿去冒险上山打猎?

不把自己扭送回去交给爹处理就算好的了!

只能偷!

或者……指望良红……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麻松山心里猛地一抽,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和强烈的愧疚。

上辈子,良红跟着自己吃尽了苦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这辈子刚重生,就要利用她对自己的那点懵懂好感,骗她偷家里的东西?

畜生!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这是唯一的路!

是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可能改变一切的稻草!

他喘着粗气,终于连滚带爬地挪到了董家院子外的栅栏旁。

身子一软,几乎要虚脱地瘫倒在雪堆里,赶紧用手死死抓住结着冰溜子的木头栅栏,才勉强稳住身形。

冰冷的木头硌得手生疼。

院子里静悄悄的,烟囱里冒着炊烟,看来正在做晚饭或者烧炕。

他缩在栅栏外的阴影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白色的哈气在眼前一团团地弥漫开,又迅速被风吹散。

身体因为剧烈的运动和紧张而暂时感觉不到那么冷了,甚至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但内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反而更添寒意,让他忍不住又哆嗦起来。

必须尽快行动。

时间不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朝着董家的窗户望去。

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花,模糊了视线,但隐约能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晃动,有人影在走动。

是良红吗?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2)

麻松山蜷缩在冰冷的栅栏根下,像一只在暴风雪中濒死的野狗,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点可怜的、聊胜于无的遮蔽。

寒风毫无阻碍地穿透他单薄的棉衣,带走体内残存的热量,牙齿磕碰的声音密集得像是战场上催命的鼓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伴随着体温的下降和危险的临近。

他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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