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义父做主(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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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

她尖锐的、带着胜利宣告尾音的调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扼住!

突兀地戛然而止!

像是一根绷紧的琴弦被猛力掐断!

她脸上原本流淌的、得胜者般畅快淋漓的笑意,在零点一秒内彻底冻结!

那嘴角还维持着一个嘲讽上扬的僵化弧度,眼底跳跃的金色光焰如同遭遇寒潮冰封的烛火,凝固、熄灭,只剩下猝不及防的惊愕与一丝难掩的狼狈!

越过她僵直如同雕像的肩膀,我的目光也如同被无形的寒针钉住,死死凝固在同一个点上——

拔步床一侧,那座描绘着雪夜寒梅图的檀木绢纱屏风旁。

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了一道颀长纤细的身影。

那身影几乎融入了屏风另一侧的浓重阴影中,只有轮廓边缘被外间廊下映进来的微弱灯笼光晕,勾勒出清冷如月华的轮廓。

来人手中静静托着一个细腻温润的白瓷小碗,碗里想必盛着浅琥珀色的汤水。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却异常清晰地暴露在昏光下——指尖正死死地蜷缩着,用力抵在微凉的碗壁上,指节泛着极其刺眼的、用力过度的惨白,微微颤。

几缕墨色长没有完全束起,散落在耳廓鬓边,如同缠绕于苍白月光周遭的墨丝,愈衬得她下颌那道原本就清冷如刃的线条,此刻带着一种能割伤目光的寒意!

是杜若!

室内所有喧嚣的、暧昧的、燃烧的、窘迫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蛮横地抽干了!

连呼吸声都消失在虚空里。

死寂之中,只有床榻旁矮几上烛台里,那一点微弱的烛焰奋力跳动时出的“噼啪…噼啪…”

轻响,一声、又一声,清晰地敲打着被冻结到极点的空间。

杜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冰封。

绝对的冰封。

比深冬腊月里结冻千尺的终南山寒潭更令人窒息。

没有惊愕,没有羞愤,没有鄙夷,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空白。

她的目光,平静得像是一泓极寒深潭的冰面,缓缓掠过因惊吓过度半撑在她夫君身上的李冶,再极其缓慢地、没有任何情绪地移到我因震惊和过度羞耻而扭曲失色的脸上。

那眼神,没有任何“点破”

的尴尬,亦无悲喜,平静之下却带着一种仿佛已看透所有荒谬本质的空洞。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她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即冻凝空气的寒刃,无声矗立在昏蒙的光线边界,将这方寸之间的暖意尽数绞杀殆尽。

冷汗,涔涔的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里衣后背。

方才如同烈火焚身的滚烫,此刻被一股冰窖深处渗出的寒意彻底浇灭,寒意顺着四肢百骸疾蔓延,冻结血液,直刺骨髓深处!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灌顶,将我牢牢钉在原地!

怎么办?!

这种堪称世上最为尴尬、最为致命的一幕!

该如何收场?该说什么?做点什么?

李冶保持着那半撑在我身上的动作,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极度紧绷的寂静达到某个极限的临界点时——

“老爷!”

一道略带急促、尽力维持着恭敬却难掩一丝古怪的呼喊声,打破了后院这死水一潭的凝固空气!

如同投入冰面的石子,激起的却是裂痕而非涟漪。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清晰的步点,是朝内院正房快步走来的动静!

是阿东!

“何事?”

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生锈的锯子拉过木头,更像是溺毙前的最后一口气。

身体深处残留的一丝家主本能勉强支撑着我开口应声,目光却仍然死死地粘在杜若身上,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鬼手攥紧悬吊在半空。

她的指尖还死死抵着冰冷的瓷碗边缘,那片肌肤已由用力过度的惨白,隐隐透出点骇人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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