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酒坊扩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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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没吃饭吗?这是要起高墙承大梁的!”

“那边的砖!

对缝!

对直!

眼睛长哪儿去了?歪了!

歪出去半寸了!

拆了重砌!”

“木料!

这根梁有疤!

换!

立刻换!

东家说了,料子要用最好的!

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不能砸了招牌!”

“都给我打起精神!

东家看着呢!

夫人看着呢!

江南第一大酒坊看着呢!”

他精力旺盛得惊人,吼声穿透所有嘈杂,精准地落到每一个偷懒或出错的人头上。

他的眼睛像鹰隼般锐利,任何一点瑕疵都休想逃过。

被他吼到的工匠,无不噤若寒蝉,赶紧低头改正。

姚师傅站在一片刚刚砌起一人高的、笔直坚实的新墙基旁,用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那些被打磨光滑、严丝合缝的巨大青石。

他眺望着眼前这片被白灰线圈定、正在一点点从图纸变为现实的广阔土地——曾经分隔的院落和废巷已不见踪影,视野开阔得令人心潮澎湃。

远处,工匠们依旧在号子声中奋力夯实地基,沉重的石硪一次次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出沉闷而有力的“咚!

咚!”

声,如同大地稳健的心跳。

汗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黝黑脸颊淌下,砸落在脚下新翻的、带着潮气的泥土里,瞬间消失无踪。

他抬起胳膊,用早已被汗水和灰泥浸透变得硬邦邦的衣袖,狠狠抹了一把脸,那张饱经风霜的酱紫色脸膛上,却绽放出一个无比满足、无比自豪的笑容,露出一口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白亮的牙齿。

“嘿…”

他对着眼前这片蒸腾着希望的土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谁汇报,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东家…您瞧…这江南第一大酒坊的地基…它…它算是站住了!”

冬日的余威,到底被江南的脉脉水意融化了七八分。

乌程的青石板小街湿润润的,空气中少了苏州城那浮华喧嚣的金粉气,却弥漫着一种市镇特有的鲜活。

石板的棱角被过往的千脚万步打磨得温润油亮,两旁店铺紧凑地挨着,木质的门楣,青瓦白墙。

酒旗、茶幌、布招五颜六色,慵懒地在微凉的清风里招摇,搅动着水乡温软的阳光碎片。

马蹄声由远及近,清脆地叩击着光滑的石板,打破了这份宁谧的韵律。

朱放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快活的性子,骑着一匹跟他本人一样精神亢奋、躁动不安的枣红马,卷起一小股尘烟冲了过来。

他人未到,那洪亮得足以震落屋檐麻雀的嗓门已经先声夺人:

“子游!

季兰!

哈哈!

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他老远就挥舞着马鞭,那架势不像县令,倒像刚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听听,听听!

陆羽都跟我说了!

你们在苏州城,又干了一票大的!

啧啧,快说说,快说说!

那安庆绪被桃子砸了个满脸花,那副熊样,是不是特别解气?哎呀呀,可惜我没在场,没能亲眼瞧瞧他那张精彩绝伦的脸!”

他挤眉弄眼,声音毫无收敛,引得半条街的行人商贩纷纷侧目,好奇地打量着这风风火火的一行人。

枣红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兴奋,也昂嘶鸣一声,喷出团团白气。

原本只闻市井嘈杂声的街道,顿时被他这洪亮的嗓门激起了涟漪。

铺子门口的小伙计们抬起头看热闹,提着竹篮的妇人停下脚步张望,连一只原本趴在路边晒太阳的黄狗都被惊动,“嗷呜”

一声跳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不明白这安静的早晨怎么突然来了动静。

就在朱放几乎要把这条街折腾得翻了天之际,他侧后那匹温顺驮马上坐着的人,此刻却正经历着另一种挣扎。

陆羽竭力想维持住那份属于读书人、属于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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