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师兄韩揆(2 / 4)
马嵬驿时,她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我的皮肉。
所以,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喉头紧,玄真说我能改变历史,但代价是……。
是我们的性命。
她平静地接上,仿佛在讨论明日是否下雨。
一滴雨水从屋顶漏下,正落在她眉心,像颗透明的朱砂痣。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相信吗?
李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这是你作的诗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仿佛在念一情诗。
不是,我老实承认,是后世一个叫李商隐的诗人写的。
李商隐……她品味着这个名字,舌尖轻抵上颚的样子莫名诱人,诗写得真好。
还有别的佳作吗?
于是,在雷雨交加的荒庙里,神明残破的注视下,我给她背了许多后世诗词:杜甫的国破山河在让她眉头紧锁,苏轼的大江东去使她目光悠远,而毛泽东的北国风光竟令她轻轻打起节拍…当我背到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时,她突然扑进我怀里,冰冷的双手环住我的腰,脸颊紧贴在我胸膛上剧烈的起伏。
我相信你,她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钻进衣领,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我都相信你。
她的间有雨水和草木的气息,让我想起太湖畔那个沾着晨露的拥抱。
我搂住她纤细的身躯,手掌下的脊背微微颤抖。
外面的暴雨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于天地之间。
神像空洞的眼眶俯视着我们,却无法评判这对跨越千年的恋人。
李冶抬起头时,眼中噙着的泪水在火光中晶莹剔透:如果真如你所说,安史之乱会让生灵涂炭…那我们一定要阻止它。
可是代价……
还没生的事,谁知道呢?她突然笑了,眼角泛起细纹,像朵绽放的菊花,我李冶行事,从不畏畏尾。
她抬手檫了一把泪水,再抚上我的脸,手掌的泪水挂在我的胡茬,就像我从不后悔爱上你。
我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比太湖边的更加热烈,带着雨水的清凉和火焰的燥热。
李冶回应着我的热情,手指深深插进我的间,扯散了束的布带。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供桌上纠缠的身影,我们褪去的衣衫像两片飘落的云,覆盖在积满灰尘的香炉旁。
在轰隆的雷声中,我们融为一体,仿佛要把彼此刻进灵魂深处。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破庙门口的水洼映着朝霞,像打翻的胭脂盒。
我们收拾行囊时,李冶捡起地上散落的铜钱——那是昨夜缠绵时从行囊里滚落的开元通宝。
她的指尖在碰到我的手背时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系紧包袱。
谁也没提昨夜的事,但某种无形的纽带已经将我们紧紧相连,比肌肤之亲更深,比誓言更重。
五天后,我们终于抵达南阳。
这座城池比扬州小得多,但因为是通往长安的重要驿站,倒也繁华热闹。
城墙不高,却守卫森严,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等待入城的商旅和百姓。
我摸了摸藏在怀里的信物——玄真道长临别时给的一块青玉令牌,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
先找客栈,我压低声音,玄真道长说的福缘客栈应该就在城南。
我们牵着马,混在人群中缓缓向城门移动。
守门的士兵满脸倦容,只是粗略检查了我们的文牒,便挥手放行。
看来崔圆的通缉令还没传到这么远的地方,我暗自松了口气。
南阳的街道狭窄拥挤,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不绝于耳。
李冶突然拉住我的衣袖:我们先去见我一个挚友,先了解一下这南阳城当下的情况再去拜见那位福缘客栈掌柜的不迟。
挚友?可靠吗?我警觉地望着她,好像那双眼睛能告诉我答案。
李冶的嘴角微微上扬:跟我来就是。
她带着我一路向南,穿过熙攘的市集,拐过几个弯,来到一个大路口。
向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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