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祁乡烽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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鄀县易手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汉水两岸。与鄀县隔水相望的祁乡戍堡,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威胁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
祁乡守将,军司马王冲,一个靠着家族关系和些许军功爬上来的将领,此刻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戍堡矮小的厅堂内来回踱步。他额头冒汗,不时伸头望向窗外汉水的方向,似乎担心下一秒就会有无数吴军战船冲杀过来。
“司马,探马回报,鄀县城头确已更换吴旗,守军约在五千左右,主将为苏飞。”一名队率低声汇报着,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五千!苏飞!”王冲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白。他这祁乡戍堡,满打满算也就八百郡国兵,装备训练远不如杜祺的鄀县守军。鄀县都撑不过一个时辰,他这祁乡拿什么守?
“襄阳……襄阳可有消息?都督派援军了吗?”王冲急切地问,这是他唯一的指望。
队率摇了摇头,艰难道:“尚无援军消息。只有都督府传来的严令,命我等严守戍堡,不得擅自出击……”
王冲的心沉到了谷底。严守?拿什么守?他仿佛已经看到苏飞麾下那些如狼似虎的无难营士卒,顶着盾牌,架着云梯,猛扑他那并不算坚固的戍堡围墙。
“快!再派快马去襄阳!就说祁乡危在旦夕,吴军旦夕可渡水来攻,请都督速发援兵!否则……否则祁乡不保啊!”王冲几乎是吼着下令,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
然而,他心中也清楚,夏侯尚此刻的重点必然是防御襄阳本体和应对西城方向的压力,能否分出宝贵的兵力来救援他这小小的祁乡,实在是个未知数。一种被抛弃的恐惧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
祁乡戍堡内,人心惶惶,士兵们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恐惧。而汉水对岸的鄀县,苏飞正在加紧修复加固城防,部署弩机,征集船只,虎视眈眈。战争的阴云,浓重地笼罩在祁乡上空。
就在王冲惶惶不可终日之时,西城派出的密使,主簿李孚,已然凭借其出色的能力和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魏兴申仪的耳目,秘密抵达了房陵城外。
他没有直接进城,而是通过早已打通的内线,将一封黄忠的亲笔信和一份厚重的礼单,送到了房陵太守申耽的桉头。
信的内容,由陈砥参与拟定,黄忠署名,措辞可谓刚柔并济,直击要害。
信的开头,先是以平等的姿态问候,肯定了申耽保境安民的功劳(看似客套,实为稳住对方)。随即笔锋一转,直陈天下大势:“……今魏主新立,权臣秉政,淮南新败,丧师辱国,荆北动摇,鄀县一夜易主,夏侯尚坐困襄阳,无力西顾。将军独悬房陵,外无强援,内乏精兵,岂不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
接着,点明西城的战略地位和吴军的决心:“汉升(黄忠)老矣,尚能引强弓,破坚阵,镇守西城,如砥柱中流。明远公(陈暮)雄略盖世,志在混一,水陆精锐,云集荆襄。鄀县之捷,不过小试锋芒耳。”
最后,则是赤裸裸的利诱和保证:“将军若明识时务,举城来归,吴公必虚席以待,上表朝廷,封侯拜将,保汝申氏宗族富贵,世代绵延。房陵之民,亦得享太平。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待天兵一至,恐玉石俱焚,悔之晚矣!何去何从,唯将军裁之。”
随信附上的礼单,除了金银珠玉,还有一份盖着吴公国大都督、江北诸军事陆逊和大印的空白告身,官职赫然是“镇北将军、房陵侯”,只要申耽点头,即刻便可填上他的名字。
房陵太守府内,烛火通明。申耽独自一人坐在桉后,反复看着黄忠的信和那份沉甸甸的礼单,脸色变幻不定。他年近五旬,统治房陵多年,并非无智之人。眼前的局势,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曹魏确实指望不上了。司马懿远在许都,自身难保,夏侯尚困守襄阳,泥菩萨过江。西城的黄忠就像一把抵在咽喉的利剑,而鄀县的失守,更是彻底斩断了他向东与襄阳主力靠拢的念想。自己这点兵力,守城尚且不足,如何能与挟大胜之威的江东虎狼之师抗衡?
投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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