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血渡淮水(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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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渡,名不副实。

它并非温柔乡,而是淮河下游一处水流湍急、暗礁密布的险滩。

两岸芦苇高耸入云,在秋风中出沙沙的呜咽,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

夜色如墨,仅有微弱的星光勉强穿透云层,勾勒出河水翻涌的苍白轮廓。

魏延和他的四千残部,便潜藏在这片芦苇荡的深处。

连续多日的高强度行军、转战、厮杀,早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甲胄破损,兵刃卷刃,许多士卒带着伤,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和对主将的信任,才勉强支撑到此地。

战马也仅剩下不足千匹,大多口吐白沫,疲惫不堪。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汗臭和淡淡的血腥味。

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河水永不停歇的咆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如同礁石般矗立在河岸边的身影——魏延。

他卸下了破损严重的胸甲,露出布满新旧伤疤的精壮上身,古锭刀插在身旁的泥地里,刀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黑,在星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他脸上涂满了泥污和干涸的血痂,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如同饥饿的狼王,锐利地扫视着漆黑的对岸和下游方向。

“派出的斥候,回来几个了?”

魏延的声音嘶哑,带着鏖战后的疲惫,却依旧稳定。

副将抹了把脸上的泥水,低声道:“将军,回来了三波。

下游三十里内的渡口,皆有魏军重兵把守,巡逻队往来不绝。

张合的大纛,就在下游十五里的‘望淮驿’……我们,好像被锁死了。”

一股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河水,开始悄然在军中蔓延。

前有淮河天堑,后有数万追兵,他们这支孤军,似乎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魏延沉默着,抓起一把冰冷的河水拍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他精神一振。

他拔出古锭刀,指向对岸那片无尽的黑暗:“锁死了?那就崩断它!”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却同样写满疲惫与坚定的脸庞。

“儿郎们!”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怕吗?”

短暂的沉默后,响起稀稀拉拉却异常坚决的回答:

“不怕!”

“跟着将军,杀一个够本!”

魏延咧开嘴,露出一口在白夜里显得格外森白的牙齿:“对!

没什么好怕的!

我等自渡淮以来,焚粮仓,破戍垒,烧马场,搅得淮北天翻地覆!

让曹丕小儿夜不能寐!

让魏狗闻风丧胆!

纵是今日战死,我等的名字,也必将刻在江东的功勋碑上,流传后世!”

他猛地提高音量,如同受伤的勐虎在咆孝:“但,老子带你们出来,不是为了带你们死在这里的!

我们要回去!

带着缴获,带着荣耀,回到江东去!

让主公看看,他麾下的儿郎,是何等的英雄!

让江北的陆逊看看,我等并不输于他!”

“回家!”

“回家!”

低沉的呐喊声在芦苇荡中汇聚,如同濒死野兽的最后嘶鸣,带着不屈的野性。

“好!”

魏延古锭刀猛地向前一挥,“我们没有船,没有筏!

但这淮河,拦不住我等江东蛟龙!

会水的,拖着不会水的!

有马的,驮着受伤的!

就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给我泅渡过这条淮河!”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副将:“你带一半人马,携所有缴获的战马,从此处强行渡河!

吸引下游张合的注意!

我率剩下的人,向上游移动五里,从另一处水流更急、但魏军防守必然更松懈的地方,同时渡河!

记住,无论哪一边成功,都不要回头!

全力冲过去!

在对岸的‘柳林坡’集结!”

这是分兵,更是以一部分人为诱饵,为另一部分人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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