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武耀开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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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城的冬日,因淮南大捷的余温而显得并不萧瑟。

然而,一股比军事胜利更加炽热、更加汹涌的暗流,正在这座江东心脏之地澎湃激荡。

街头巷尾,酒肆茶坊,人们不再仅仅谈论陆伯言的兵锋如何锐利,更多的窃窃私语,开始围绕着一个更加核心、也更加敏感的话题——镇南将军陈暮的功绩与名位。

“镇南将军之位,已不足以酬主公之功啊!”

“是啊,扫平内乱,北却强魏,拓土淮南,此等功业,便是古之桓、文,亦不过如此!”

“听闻许都那位,早已篡汉自立。

我主保境安民,功高盖世,岂能久居人下?”

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以张昭、顾雍为的江东本土士族元老,与庞统、徐庶等北来心腹谋臣,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惊人的一致。

数次秘密磋商后,一场精心策划的“劝进”

大戏,悄然拉开了序幕。

这一日,镇南将军府正厅,冠盖云集。

文东武西,肃然而立。

以张昭为,数十位重量级臣僚手持芴板,神情庄重。

年迈的张昭,虽与陈暮在战略上屡有分歧,但在此关乎江东根本、士族未来的关键时刻,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亲自执笔劝进表文。

“臣等昧死再拜上言,”

张昭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伏惟镇南将军殿下,禀天纵之姿,承神武之略。

昔临危受命,总摄三州,内平虞翻之祸,外御曹魏之锋。

历阳血战,铮铮铁骨惊天地;淮南长驱,赫赫神威震寰宇。

挽江东于既倒,扶汉室之将倾……此皆明公不世出之功,非人臣所能极也!”

表文骈四俪六,辞藻华美,将陈暮自执掌江东以来的功绩一一列举,极尽褒扬。

最终,引经据典,直指核心:

“《春秋》之义,大一统者,正始之道也。

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必居非常之位。

今殿下德懋功高,泽被苍生,远迩归心,天人协应。

若犹守藩臣之节,谦拒显号,则上无以慰祖宗之灵,下无以答将士之望,中无以定社稷之本……臣等不胜犬马忧国之情,敢率文武将佐,昧死请命,伏望殿下,仰承天意,俯顺民心,晋位国公,建号立制,以正名位,以安天下!”

表文宣读完毕,张昭率先跪伏于地,身后文武百官,无论心中作何想法,在此大势之下,皆齐刷刷跪倒,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府衙:

“臣等恳请主公,晋位国公,建号立制!”

声浪穿过厅堂,传至府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建业士民代表、军中功勋,亦随之跪倒,呼声如同潮水,一波高过一波。

这不是简单的礼仪,这是整个江东统治阶层和民心所向的集体意志表达!

陈暮高坐于上,身着常服,面色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他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看到了张昭眼中的郑重,庞统、徐庶眼中的期待,武将们眼中的狂热,以及更多臣僚眼中的敬畏与顺从。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

这沉默,使得厅内厅外的呼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主宰者的决断。

依照古礼,面对劝进,人主需示之以谦,行三辞三让之仪,以示非为己谋,实乃天命民心所归。

第一次辞让,陈暮神色“惶恐”

,起身离座,对众人道:“诸公何出此言!

暮本布衣,蒙先辈遗泽,将士用命,方得保全江东,苟全性命于乱世,已属侥幸。

内平叛乱,外御强敌,乃分内之事,何功之有?国公之位,非人臣所敢觊觎,此言休要再提!

诸公请起!”

言辞恳切,态度坚决。

然而,劝进岂会因一辞而止?

庞统出列,再拜而言:“主公过谦矣!

岂不闻‘天命靡常,惟德是辅’?主公之德,泽被三州;主公之功,光耀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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