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金榜题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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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虽得益州,然立足未稳,南中瘴疠之地,岂是易与?其西线渗透,实为牵制,无力大举。
故三方联手,可能性极微。
即便偶有默契,亦各怀鬼胎,难以同心。
我交州只需内修政理,外结蛮夷,扼守险要,以逸待劳,彼进则击其惰归,彼退则固我疆圉。
待中原有变,或三方内乱,则是我交州扬帆北上、西进之良机。
故‘强基固本’非消极固守,而是积极积蓄,以待天时。”
他引据充分,分析透彻,将交州的困境与机遇剖析得明明白白。
陈暮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徐元亦微微颔。
庞统则阴冷地补充了一句:“然亦不可不防其狗急跳墙,行险一搏。
情报、军备,一刻不可松懈。”
韩洙拱手:“庞军师所言极是。
稳固自身,方能从容应对万变。”
接着是明法科魁沈括。
他年纪较轻,约莫二十七八,面容敦厚,眼神却透着精明。
“学生沈括,苍梧郡人。”
他的声音略带一丝紧张,但条理清晰,“家中世代习律,然多为乡间讼师,未登庙堂。”
陈暮温和地问道:“沈括,你于试卷中判蛮汉田产纠纷一案,主张‘补偿’或‘划拨替代草场’,此虽合情理,然若蛮族贪得无厌,借此不断索求,又当如何?法度威严何在?”
沈括显然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立刻答道:“回使君,学生以为,法度之威,在于公平,在于必行。
此案判决,要明确汉律于新附之地之效力,确立‘法大于习惯’之原则。
补偿或划拨,并非无原则退让,而是基于‘先占’事实与‘安抚’需要,经州府核定,有明确标准与限度。
同时,需辅以教化,使蛮民知法、守法。
若其得寸进尺,出律令与裁定范围,则当依法严惩,以儆效尤。
如此,既显仁恕,亦彰法度,方可长久。”
“不错,”
陈暮点头,“律法并非冰冷条文,需知民情,通权变。
你既能坚守法理,又懂灵活处置,甚好。”
他转而问道,“若派你往蛮汉杂处之边县为法曹,你可能胜任?”
沈括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学生必竭尽全力,以所学维护法纪,调和矛盾,不负使君期望!”
随后,明算科魁周胤、以及其他几位在明经、策论中表现突出的士子也一一上前。
陈暮的问题或涉及具体政务处理,或关乎经典义理,或考验临机应变,皆能切中要害,又给予士子充分表达的空间。
他听得极为认真,不时追问细节,遇到精彩之处,便会毫不吝啬地出言鼓励。
整个过程,既显露出他对人才的渴望与尊重,也展现了他作为一方之主洞悉世情、务实求真的卓越见识。
堂下的新科士子们,初时的紧张惶恐,渐渐化为由衷的敬佩与知遇之感。
他们感受到的,并非高高在上的施舍,而是一种平等的、基于才能的认可与期待。
问对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当最后一名士子退回班列,陈暮从主位上缓缓站起,目光扫过堂下这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
“今日与诸君一席谈,暮,心甚慰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吾尝闻,国之兴衰,在得人与否。
昔日桓、灵之世,宦官外戚交替擅权,党锢祸起,贤路壅塞,遂致天下崩乱。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他语气渐沉,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我交州,地僻南疆,民不过数百万,兵不过十数万,何以在群雄环伺中求存、图强?唯‘人才’二字耳!
今日之大比,今日之召见,非为虚应故事,乃欲告诉天下人:在我交州,不同尔等出身寒庶,不同尔等籍贯南北,只要有真才实学,有报国之志,便可脱颖而出,立于这庙堂之上,与我陈暮,与元直、士元,与交州百万军民,同呼吸,共命运!”
他的声音猛地提高,带着金石之音:“诸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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