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与砥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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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边境存在一个巨大的防御漏洞,甚至可能酝酿着一场里应外合的阴谋!

陈暮的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秘密。

这不再是校正地图误差的小事,而是涉及军机安全、内部倾轧的巨大漩涡。

整个下午,陈暮都有些心神不宁。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份皮卷单独收起,压在了一叠无关紧要的文书最下方。

孙书佐和赵书佐似乎都未察觉异常。

下班的时间到了,两名书佐先后离去。

图籍房里只剩下陈暮一人,窗外夜色渐浓。

他独自坐在案前,油灯如豆,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直接将此事上报给程参军?程参军为人如何?他是否可靠?这份情报若属实,牵连必然极大,自己一个毫无根基的新人,贸然卷入,会不会被当成替罪羊?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装作不知,将皮卷放回原处?这样最安全。

但若情报属实,一旦出事,边境将士血流成河,兖州腹地可能遭受袭击,自己良心何安?

他想起了颍川陷落时的惨状,想起了流民绝望的眼神,想起了自己投军时“欲安土护民”

的初衷。

他也想起了王屯长的告诫“水更深”

,想起了徐元“光不能太刺眼”

的提醒。

沉默良久。

油灯的灯花爆了一下,光线微微一颤。

陈暮终于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不能因为畏惧风险而置身事外。

但如何上报,需要讲究方法。

他铺开一张新的白绢,没有直接抄录那份皮卷的地图和批注,而是以其为参考,结合自己之前看过的其他官方地图,重新绘制了一份蕲县周边区域的地形图。

在新的地图上,他重点标准了那条“可能存在”

的隐秘小路,并在一旁用极其客观、谨慎的文字批注:“据多方图籍比对及旧档残卷推测,蕲县遗址西南方向,或存有一条废弃古道,可通徐州。

此地形复杂,易为敌所乘,建议遣精干斥候实地复核,加强戒备。”

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内部勾连”

的敏感信息,那出了他的职责范围和能力。

他只从纯军事地形学的角度,提出了一个合理的、需要验证的假设。

这样,既指出了风险,又避免了直接指控,留下了回旋余地。

第二天一早,陈暮将整理好的部分常规地图档案呈送给程参军,其中,他将那份新绘制的、带有批注的蕲县地图,夹杂在几份关于东部边境的其他地图之中,位置既不显眼,也不至于被忽略。

程参军一如既往地严肃,接过档案,只是粗略翻看了一下,便放在一旁,示意陈暮可以退下了。

陈暮心中忐忑,但面色平静地行礼退出。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

剩下的,只能交给上天,或者说,交给荀彧先生等人的判断力。

两天过去了,风平浪静。

就在陈暮以为自己的提醒石沉大海,或者根本就是自己多心了的时候,程参军突然将他召去。

程参军的脸色比平日更加凝重,他屏退了左右,目光锐利地盯着陈暮,直截了当地问:“陈暮,三日前你呈上的东部边境图中,关于蕲县那条‘可能存在’的古道标注,依据何在?”

陈暮心中凛然,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他早已打好腹稿,沉稳答道:“回参军,依据有三。

一是沛国旧志残卷中,曾有‘蕲县西麓有樵径通淮’的模糊记载;二是比对不同时期军方巡逻图,现该区域存在测绘空白且边界线略有出入;三是卑职在斥候营时,曾听老卒提及,彼处山势连绵,或有疏漏。

故综合推断,存在此种可能,为稳妥起见,故标注建议核查。”

他句句属实,却巧妙地将来源分散,隐藏了那份关键皮卷的存在。

程参军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良久,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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