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具体安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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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洪凝眉思索着眼前盘根错节的困局,心底已然悄然勾勒出大致的脉络,原本纷乱如麻的思绪,如同被晚风拂过的湖面,渐渐沉淀下来。他暗忖,凡事皆需循序渐进、逐件厘清,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摆平身边横生的祸端,其余琐事,只能暂且搁置一旁,待日后再作计较。

严谨与仝魁二人,如今不仅人身安全无虞,在圣灵教内更有稳步攀升的机缘,修为定然能一步步迈向更高峰——念及此处,他紧绷的眉峰稍稍舒展,心底掠过一丝浅浅的宽慰,可这份宽慰转瞬便被另一重沉甸甸的忧虑压得喘不过气。那是关于他的儿子郑绍阳,理智一遍遍在脑海中叩击:眼下寻子之事只能暂且放下,茫茫天地间,没有一丝线索指引方向,没有半分条件支撑寻觅,强求无益,只会徒增内耗与焦灼,反倒误了更紧要的大局。他指尖微微蜷缩,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喉间像被什么堵住般发紧,将那份为人父的牵挂、愧疚与无力,狠狠按捺在心底最深处,不敢轻易触碰。待翻涌的心绪稍稍平复,他才缓缓抬眼,看向神色同样沉郁的郑英石,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低落与沙哑:“老祖,绍阳……眼下怕是没办法寻到了。当务之急,或许是派人前往天山的圣灵教据点,与他们交涉一番,也探探严谨和仝魁两个孩子在圣灵教的实际情况。”说完,他目光灼灼地望着郑英石,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又掺着几分忐忑,静静等着听老祖的决断。

此时郑英石垂眸沉吟,十几息的沉默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他颌下的银须,随着细微的呼吸轻轻颤动,衬得周遭愈发静得压抑。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凝重,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目前来看,你的想法最为妥帖。我们眼下唯一能牢牢攥住的,便是严谨与仝魁的安危,绝不能再让他们身陷险境。只是,我以为,前往天山之前,需先扫清咱们周遭的隐患,方能无后顾之忧,安心奔赴远方。”他抬手缓缓捋了捋胡须,眼底骤然掠过一丝凛然的锋芒,又道:“去往天山之前,你还需与你九爷爷好好商议晋省的布局。满人亡我华夏、灭我汉人之心,从未熄灭啊……上个月,晋省的满八旗竟悍然屠杀了近六万汉人,老弱妇孺无一幸免,这般血债,桩桩件件,都刻在咱们汉人的骨子里!此事已然传到了重阳宫,上次你去勉县之时,重阳宫便派人送来口信,将八旗屠汉的惨状一一告知,字字泣血,恳请咱们郑家动用晋省的力量,遏制满清的恶行。我身系鄠县郑家根基,无法脱身远行,故而一直盼着你回来,主持晋省的大局,为死去的同胞争一口气。”

郑克洪听完,只觉一股滚烫的恨意从心底最深处骤然翻涌而上,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喷发,直冲头顶,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凛冽如冰,连周遭的空气都似被染得寒凉。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尖锐的痛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唯有这样的痛楚,才能勉强压下那股几欲冲溃理智的暴怒。他清楚,自己眼下的身份与修为,不便对寻常满清士兵轻易动手,否则必会沾染业力,徒增牵绊,反倒误了长远大计;可那些下令屠城、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满清将领,却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对付他们,非但没有业力反噬之虞,更是替天行道,为死去的六万同胞报仇雪恨。念及此处,他眼底翻涌的赤红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与决绝,喉间溢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狠厉:“老祖放心,晋省的事,我定然全权担起。那些满清将领的血,必当祭奠六万亡魂,绝不让他们白白死去。”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灌满了微凉的空气,强迫自己躁动的心绪冷静下来,脑海中开始飞速盘算:先与九爷爷敲定晋省的人员部署,摸清八旗驻军的布防与将领的行踪,做到知己知彼;再派人逐一清理周遭的隐患,确保鄠县与郑家根基无忧,没有后顾之忧;待这些安排妥当,便亲自动身前往天山,与圣灵教交涉严谨和仝魁的事宜,既探探孩子们的真实想法,看他们是否愿意留在圣灵教,也借机摸清圣灵教的真实态度——毕竟,这两个孩子的安危,亦是郑家不可疏忽的要事。只是,每当思绪稍歇,心底那处因郑绍阳而空下的角落,便会传来绵长而细密的痛感,郑绍阳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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