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听你的，老婆大人（1 / 2）

林诗瑶挑眉：“顾总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是对你没信心。”顾明渊坦然承认，“你太清醒了，清醒得让我害怕。”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

“上中学的时候，语文课本里有一篇课文，叫《与妻书》。”

顾明渊的声音低沉醇厚，在这个封闭的浴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里面有一句话，我当时背得很熟，却怎么也理解不了。”

他看着林诗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林诗瑶的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

“那时候我觉得这简直是胡扯。”顾明渊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年少时的狂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爱有什么用？”

“但是困在那里，在呼吸都困难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

顾明渊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林诗瑶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只要想着你，想着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想着你或许……也是有一点爱我的。”

“死亡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顾明渊说完，静静地看着她。

他没有正面回答林诗瑶的问题。

因为不需要。

如果你是神，我便侍奉神；如果你是魔，我便堕入魔。

只要你是林诗瑶。

只要你是我的。

其他的，所谓科学，所谓逻辑，所谓人类的认知边界，统统都不重要。

林诗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也不再是原书中那个只会用权势压人的纸片人霸总。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把心剖出来放在她面前的男人。

顾明渊维持着那个仰视的姿势，黑沉的眸子紧紧锁着林诗瑶，像个等待判决的囚徒。

他在赌。

赌这个总是游离在世界之外、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心里哪怕有一寸地方，是真实属于他的。

林诗瑶没有说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角的淤青，嘴角的裂口，还有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

曾经那个在京圈只手遮天、不可一世的顾明渊，那个在原书里把无数人逼上绝路的终极反派，此刻却像只被雨淋透的大狗，小心翼翼地把肚皮露出来，只为了求她一个摸头。

真惨。

也真……让人心动。

林诗瑶眼底的清冷一点点碎裂，化作一滩温柔的水。

“顾明渊。”她轻声开口。

“嗯。”

“你是不是傻？”

顾明渊愣了一下，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自嘲的笑意刚浮上嘴角，下一秒，就被两片温软的唇瓣堵了回去。

林诗瑶俯下身，吻住了他。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碘伏味，却又无比坚定的吻。

她咬着他的下唇，舌尖强势地撬开他的齿关，攻城略地。

她的手穿过他湿漉漉的发丝，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许他退缩，不许他逃避。

顾明渊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紧接着，像是干涸荒原突遇暴雨，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

他猛地收紧手臂，勒住林诗瑶的腰，反客为主，近乎凶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水花四溅。

呼吸交错间，全是彼此的味道。

吻到最后，两人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顾明渊像是要把这三天在水牢里缺失的氧气全部补回来，动作凶狠得近乎掠夺。

但他那只受伤的手，始终虚虚地护在林诗瑶脑后，怕磕着她。

直到林诗瑶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伸手在他腰际的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

“嘶——”

顾明渊吃痛，终于松开了她。

他眼尾泛红，眸子里蒙着一层未散的水雾，胸膛剧烈起伏。

那张向来冷硬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餍足。

林诗瑶靠在洗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