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血滤与断弦(1 / 4)
黑暗的巷子像一条冰冷的肠道。周默几乎是被老K和陈小乐拖着往前挪,每一次颠簸都让右眼窝的剧痛炸成一片猩红的星云。粘稠的血液浸透了捂住眼睛的衣袖,顺着小臂滑下,滴落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微弱却惊心的“嗒、嗒”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喉咙里全是铁锈味。
“撑住!默哥!快到了!”陈小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强行压制的颤抖,他一手抱着金元宝的笼子(小家伙蜷缩在角落,金色皮毛黯淡无光,像一团被雨水打湿的绒球),另一只手死死托着周默没受伤的左臂。
“妈的…得找个地方止血!”老K的声音从周默另一边传来,粗重喘息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他架着周默大部分体重,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那根已经冷却、但依旧散发着焦糊味的电磁脉冲鞭。“眼睛…眼球可能…保不住了…但血不能这么流下去!”
巷子尽头透出昏黄的路灯光。外面是条相对僻静的背街。一辆破旧的、涂装斑驳的小型救护车歪斜地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模糊褪色的“绿洲特勤”字样。车门开着,一个穿着深绿色制服、身形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弯腰似乎在整理车厢里的什么东西。
“车!有车!”陈小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K眼神一凛,绿洲的车?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架着周默,加快脚步冲了过去,哑着嗓子吼道:“喂!帮把手!有人重伤!眼睛!快!”
那穿绿制服的男人闻声猛地转身。
是陈正。
但他此刻的样子,让老K和陈小乐瞬间如坠冰窟。
陈正那张方正刚毅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顺着紧绷的腮帮子往下淌。他深绿色的制服领口被粗暴地扯开,露出脖颈。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臂的袖子被撕掉了,整条胳膊从肩膀到手腕,皮肤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祥的、蔓延的灰黑色,像是被墨水浸透的宣纸,而且那灰黑色还在极其缓慢地、肉眼可见地向上臂根部蚕食!他右手死死掐着自己左上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试图减缓那种灰黑色的蔓延速度,但效果微乎其微。
他看到老K架着的、满脸是血的周默时,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和更深重的焦虑瞬间盖过了他自己的痛苦。
“周默?!怎么回事?!”陈正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无法掩饰的虚弱和剧痛导致的颤抖。
“母巢…广场…红光…”周默从剧痛中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左眼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陈正那条灰黑色的手臂,心猛地一沉。“你…你手臂…”
“绿洲…疗养院的‘免费体检’…”陈正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恨意和压抑的痛哼,“针头…打了…东西…麻痹…然后…这鬼东西…”他抬了抬那条如同被死亡浸染的手臂。
“操!是‘蚀骨菌’!生物毒素!”老K一眼就认出了那标志性的灰黑色蔓延特征,脸色变得比陈正还难看,“麻痹期过后,毒素会侵蚀神经和肌肉组织,最后…全身僵化坏死!他们给你注射了这东西?!” 他瞬间明白了陈正“受贿指控”的真相——这是灭口!而且是极其残忍、缓慢的灭口!
“车…车上有急救包吗?止血带!先给周默!”陈正没时间解释自己,急促地催促,身体因为毒素侵蚀的剧痛而微微摇晃。
陈小乐手忙脚乱地爬进救护车后厢。车厢里一片狼藉,显然陈正刚才在疯狂翻找什么。角落里确实有一个被打开的白十字急救箱。陈小乐抓出里面的止血带、纱布和消毒棉,又看到旁边散落着几副制式手铐,金属部件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老K接过止血带,动作麻利但异常沉重地在周默右眼上方、靠近太阳穴的位置紧紧扎住。血流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了,但周默的脸色也因为缺血和剧痛变得更加惨白,意识开始模糊。
“陈正!你这毒…”老K转向陈正,声音发紧,“必须立刻血液过滤!清除毒素!否则…”
“我知道!”陈正打断他,汗水浸透了鬓角,眼神却透着一股濒临绝境的狠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