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巩昌赋诗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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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着枯草掠过巩昌城墙,岳承嗣勒住马缰时,指尖竟泛了凉。

城楼上的黑旗早被风撕成破絮,原本青灰色的墙砖浸满暗红血迹,像凝固了一整城的哭号。城墙下白骨散乱,有的嵌在冻土缝里,有的堆叠得快齐腰深,风过处骨节相撞的 “咔嗒” 声,比厮杀更令人胆寒 —— 这哪是大明的巩昌城,分明是座被地狱吞了半截的尸骸冢。

“将军!” 亲将岳安催马上前,声音沉得压过风声,他刚要抬手指明前方街道的尸骸堆,却被地上一截嵌着箭镞的胫骨绊了马镫。

岳承嗣没应声,只按了按腰间的沥泉枪。枪杆上新缠的麻线还是温玉薇亲手换的,此刻却像被满城死寂浸得沉了几分。他侧目看向身后,温玉薇正牵着个裹着破棉袄的老流民,老人怀里揣着块刻 “张” 字的木牌,是从孙儿尸骨上寻到的,眼泪早流干了,只剩喉间嗬嗬的呜咽。

“传我令。” 岳承嗣的声音终于打破死寂,“岳平带两百弟兄清整街道遗骸,务必将百姓尸骨归拢;岳河领人守东西两门,不许半只野狗进城区惊扰亡魂。” 他转向温玉薇时,语气软了半分,“夫人,你带民夫去东城寻块向阳地,立‘巩昌无名忠魂冢’,莫让这些苦命人再受风吹雨打。”

温玉薇点头时,鬓边银簪晃了晃 —— 那是成婚时岳家军凑钱打的,刻着 “护民” 二字。“你当心些,这城静得蹊跷。” 她递过一壶热酒,指尖擦过他手背,“早去早回,我在冢前等你温着粥。”

岳承嗣接酒抿了口,刚要翻身上马,西北方的尘烟突然滚来,像条灰黑巨蟒转眼压到城北。“报 ——!” 探马连人带马栽在地上,头盔滚出老远,“蒙古兵!约莫五千骑,冲城北粮队来了!领头的是上个月劫掠巩昌的巴图!”

“狗东西!” 岳承嗣猛地掼了酒壶,青瓷碎片溅起时,他已握住沥泉枪,“岳山、岳河随我去城北!岳安、岳平速整剩余骑兵,到城北两翼列阵!各带一千骑,今日定让这群畜生埋在巩昌!”

四将齐声应和,马蹄声瞬间踏碎城郭死寂。温玉薇站在白骨堆前,望着岳承嗣的黑马消失在城北拐角,拢紧衣襟对民夫道:“咱们动作快些,早些埋好遗骸,也让将军在前线少分心。”

城北旷野上,蒙古骑兵的嘶吼清晰可闻。巴图穿着鎏金铠甲,腰间挂着个人头骷髅,勒马看着迎面而来的明军,突然狂笑:“区区明狗也敢挡路?儿郎们!抢粮夺女人,回草原喝庆功酒!”

笑声未落,岳山、岳河已带中路骑兵冲阵。两人的西北良驹踏起烟尘,枪尖在阳光下劈出冷光,转眼撞进蒙古兵阵中 —— 自家兵卒的弯刀刚举,就被枪杆挑飞,有的连人带马被戳穿,摔在地上成了肉泥。

巴图脸上的笑僵了,他打了半辈子明军,从没见过这般悍勇的骑兵。怒喝着拍马冲来,身后的副将、参将紧随其后,三人都是草原有名的勇士,弯刀舞得密不透风,朝着岳承嗣围拢。

岳承嗣勒马不动,直到巴图的弯刀快劈到面门,才骤然俯身,沥泉枪如灵蛇出动,枪尖擦着对方铠甲滑过,竟挑飞了他腰间的骷髅头。巴图一愣的功夫,岳承嗣翻身跃起,枪杆狂龙横扫,正砸在参将后心 ——“咔嚓” 一声,参将脊柱当场断裂,口吐鲜血摔落马下。

副将见势不妙,挥刀砍向岳承嗣马腿。岳承嗣却不慌不忙,回马枪一挺,枪尖直刺副将咽喉。副将想躲,却被岳山从侧面一枪挑中肩膀,疼得惨叫出声。岳承嗣趁机手腕一拧,沥泉枪洞穿副将喉咙,鲜血顺着枪杆缠绳往下淌。

巴图这才慌了,跟岳承嗣拼了十一回合,每一招都被压着打,手臂早被枪风扫得发麻。“撤!快撤!” 他调转马头想跑,却见岳安、岳平的两翼骑兵已包抄过来,将剩余蒙古兵团团围在中间。

“杀一个不留!” 岳承嗣的吼声在旷野回荡。沥泉枪再次挺起,如长虹贯日,直刺巴图后心。巴图只觉后背一凉,低头时,枪尖已从胸前穿出,带着滚烫的血。他摔落马下时,最后看到的,是巩昌城墙上那片暗红血迹,像极了草原上烧不尽的野火。

夕阳西下时,城北厮杀终于停了。五千蒙古骑只剩两千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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