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决战前夕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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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的掌心带着暖意,按在他的肩窝处,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他无法动弹。他看着岳承嗣渗血的绷带 —— 那绷带是用粗布缝的,上面还沾着草药的痕迹,显然是亲兵们临时赶制的,心里竟掠过一丝愧疚。

“都起来吧,朕不是来问罪的。” 崇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众人却不敢动,依旧跪在地上。崇祯也不勉强,转身对王承恩点头,王承恩立刻将手里捧着的托盘递过来 —— 托盘上放着一套素色布衣,还有一束用麻绳捆着的荆条,荆条的尖刺上还沾着些许泥土,一看就是刚从院外的荆丛里折来的。

帐内的人都愣住了,连岳承嗣也微微睁大眼睛,不明白崇祯这是要做什么。

崇祯拿起那束荆条,指尖划过尖锐的刺,轻轻一捏,便有血珠渗出来。他将荆条横在自己肩头,转身面对岳承嗣,缓缓弯腰,声音郑重:“承嗣,朕今日来,是向你负荆请罪的。”

这句话像惊雷般炸在帐内,岳承嗣浑身一震,连呼吸都顿住了。他看着崇祯肩头的荆条,看着那张素来威严的脸上此刻带着的坦诚,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陛下…… 臣惶恐!臣万万不敢当!”

“你当得。” 崇祯直起身,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声音清晰而坚定,“五月初一城头那五十鞭,是朕故意为之。闯贼在陈仓囤了七万大军,阿济格在巩昌虎视眈眈,他们的斥候天天盯着西安,朕要让他们信‘君臣反目、明军内乱’的假象,才能诱他们合兵来攻。可朕不该瞒你,不该让你替朕受这顿皮肉苦,更不该让岳家军的兄弟们跟着受委屈。”

他顿了顿,指尖攥紧荆条,尖刺扎得更深了些,血珠顺着衣料往下淌,在玄色的常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自古以来,君为臣纲,哪有君王向臣子负荆请罪的?可朕知道,你岳承嗣是大明的忠臣,岳家军的兄弟们是大明的骨血。这荆条之罚,是朕给你的赔罪 —— 你若还怨朕,便亲手抽回来,朕绝不躲闪。”

岳承嗣看着那渗血的荆条,看着崇祯眼底的真诚,眼眶骤然发热。他猛地偏过头,声音带着颤音:“陛下!臣从未怨过陛下!那日城头,臣虽一时激愤失言,可事后冷静下来,便知您定有深意 —— 您是君,臣是将,咱们护的是同一片江山,守的是同一拨百姓,臣怎会怨您?”

“好。” 崇祯放下荆条,转身走到舆图前,指着渭水沿岸的标记,“方才朕收到密报,多铎已带一万镶蓝旗重骑、两万汉八旗步卒往巩昌来,不出五日,便会与阿济格、李自成汇合,十五万大军压境。咱们的兵力只有八万,其中三万是刚整编的流民军,连像样的盔甲都没有,硬拼必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西安城的标记上,语气沉了些:“渭水已入汛期,水流湍急,若咱们渡水突袭陈仓,多铎的镶蓝旗从巩昌包抄过来,咱们腹背受敌,不仅将士要亡,西安城里的百姓也会再遭战火 —— 朕输不起,大明也输不起。”

岳承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舆图,眉头微微皱起,忽然开口:“陛下,臣倒有一计。”

崇祯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说。”

“可派马万年率一万白杆兵,昼伏夜出往渭水北岸筑坝截流。” 岳承嗣忍着痛,伸手点了点舆图上的宝鸡方位,“马万年的白杆兵擅长山地作战,筑坝的活计也熟,他们常年在蜀地山林里穿行,最懂如何隐蔽行踪,定能把坝筑得隐秘。等咱们与敌军厮杀正酣时,若我军大胜,便开坝放水,渭水洪流冲溃残兵,咱们趁势掩杀,能全歼他们的有生力量;若我军不敌,也能开坝放水,借渭水阻挡敌军,退守西安内城,保一时无虞。”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让马万年留三千白杆兵,悄悄摸到宝鸡附近。李自成大军若开拔往西安来,这三千人便趁机端了他的陈仓大营,烧了他的粮草 —— 没有粮草,李自成不战也得乱,咱们就能掌握主动权。”

崇祯盯着舆图上的标记,越想眼睛越亮:“好计!马万年的白杆兵素来精锐,去年巴山滚石战,他们三天三夜没合眼,硬是把罗虎的残部堵在了黑沼谷,此事交给他,朕放心。只是筑坝截流需绝对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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